“拦了,没拦住。”
她听了,忽而冷笑一声,歪着脑袋看他,“你喜欢雪妃,许姑娘喜欢你,可你最后却娶了我。你看,世事难料,多有趣啊。”
他听了立即说,“不对。”
“哪里不对?”
“第一句便不对,所以后面的都不对。”
“切,这是什么逻辑。”
人总不能一直宽容下去,宽容得久了,便要在另一些事上偏执认真到底,直到找补回来才行。有些事上,他骨子里其实与圣上一样,根本就容不得半点瑕疵。
再者说了,前面那些既然都不算他的开始,她又凭什么说最后才娶了她。
明明,娶她,才是他一切的开始啊。
他走在她左侧,一转头,刚好又看见她左边额角上一道疤。疤痕有些弧度,不像被什么尖锐物划的,倒像是什么钝器砸出来的。
他抬手,轻轻拨了拨她额角的,一皱眉,似乎现了白玉上的一点瑕,惋惜又心疼,“叶棠,这儿怎么弄得?”
他不说,她都快忘了。那是老将军手里的一只碗飞过来砸的。
她挣脱了他的手,一抬胳膊,拂开了他的手。
“不要你管。”
“本王的王妃,本王不管谁管。从今往后,你的一切,我都要管!”
被她挣开了手,他也未在主动去牵,只说,“叶小姐若不快些将手送到本王手心里,本王就-----”
她听了,一扭头,冷哼一声,“呵,你就如何?”
九王爷轻一笑,低声说,“本王就当街抱她。”
从宫里走出来,天已经晚了,除了身后跟着的承译和五匹马,其实也没有什么人了。
他的要挟,她并不打算接受。只听叶大小姐“切”了一声,便越走越快。没走两步,叶小姐便觉得自己双脚离了地。
“哎,你干嘛!”
“本王说到做到。”
身后承译赶着五匹白马的车驾,四下看看,只后悔没有叫和风也来,省的只余他一人,进也不是,继续跟着也不是。
将军府,李知蔓面前跪着一个人。
“你就是每日都往南边院子送药的大夫?”
“我问你,那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那人想必是得了叶修庭的话,跪在地上,不论李知蔓问什么,皆低着头不答。
李知蔓起身,走到那人跟前,缓缓道,“你叫张若,在京都历阳街上有家医馆。你上有一位老母亲,七十岁有余,身体康健,就是耳朵不太灵敏。另有一妻两妾,妻子给你生了一子一女,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上月刚进门的小妾肚子里,你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医馆后院洒扫侍候共十七人。”
李知蔓笑了笑,“张先生,我可有说错半点?”
天已转冷,那人听完额上身上皆已经渗了一层细密的汗。
“还是说,张先生听完这些还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匆匆擦了擦头上的汗,那人战战兢兢,一个头叩在地上,忙说,“说,少夫人,我全都说。”
“将军府南边院子里住的是一个女人,那女人有身孕,现已足三月。听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丫鬟称她为夕夫人。”
“夕夫人?”
李知蔓突然想起来,叶修庭先前的确是有个女人叫夕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