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点,他也不再去想后方的情况,不再担忧麾下友人的生死,全身心地把心思投入到眼前的战斗中。渐渐地,敌人的每一刀每一枪在他眼中都变得分外清晰,而他也能做出相应的举动,或攻或守,随着敌人的长矛被他首次斩断,局面终于出现了点变化。
李之罔一手抓住断成两半的长矛,猛地一拉就将敌人拉到眼前,他注意到了敌人恐慌的眼神但没有管,只一剑插进敌人的喉咙里,随后飞起一脚将尸体踹出,挡住后面的敌人。
接着,他一面挥剑击退眼前的敌人,一面抓起地上的长矛尖一把掷出,运气正正好,在一名敌人的脸上开了花。
“且来,且来,让我杀个痛快!”
李之罔越战越过瘾,逐渐把握住战斗的主动权。他不停留在一地,虽处处都陷在敌人的包围中,但并非所有人都做足了准备留好了防备,他只盯着薄弱点下手,杀伤三两名敌人后便从缺口处跳出,再主动进入下一个包围圈。
而且为了能让自己双拳可敌四手,他还捡起了一把大刀作为武器,一剑一刀如水中游龙般在敌军阵型中闪转腾挪,每过一处,必留下尸体。
“邢专行,你下来与我大战个三百回合,这疲敌之计在我身上不起作用!”李之罔杀得兴起,一面杀敌,一面向邢专行喊话,但很是可惜,始终没有回应传来,李之罔的挑衅终究是落了下成。
他挑衅邢专行自然是有一番考虑,除了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敌方阵线外,最主要的是剧烈的运动已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些微的不舒服,他很是担忧还未冲到火炮手面前就倒地不起。
因此,无论邢专行是否发现了李之罔话中的深意,他仍是大放厥词,甚至还辱骂起邢专行来,上及君亲师,下到子嗣妻妾,但对方仍是毫无所动,当真是个耐脾性。
李之罔深呼口气,既然邢专行不被他所激,也就不再行这下作计策,重新杀敌起来。
他仍是威猛如常,各招各式都能杀伤敌人,但只有他知晓自己的身子已经出了问题,动作比起之前已是慢了一些,再这样下去,他真要被耗死在此不可。
“罔哥,我们来助你!”
李之罔回过身去,发现竟是方削离领着数人靠拢过来。
“好兄弟,我还想没听见你的声音,怕是死了。”李之罔哈哈一笑,他终于不算是孤军奋战。
“刚才被震晕过去了,但没受什么伤,看见罔哥在此,就急忙过来了。”
“好,你们站在我身后,帮我挡住后面的攻击,好让我专心迎敌!”
有了方削离等人的从旁协助,李之罔终于不用再一边防守,一边进攻,他唯一需要确认的就是眼前有多少敌人可杀。
为了,他还特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好让方削离等人跟上。虽说自从做了这文书之后,他就再去操练过,但此前在大营中操练的经历还犹记在心,只磨合了稍短的时间,众人便如一个整体般攻守有度,更有李之罔这个大杀器在此,可谓见谁杀谁、所向皆披靡。
人多便是力量大,在与方削离整合后,仅一刻钟的时间李之罔所杀伤的人数就超过了他此前的杀伤数,敌军至少已有六七十人不能再作战,此前乌泱泱的局面已经是彻底扭转。
“好汉子,如此都是不死!且让我麾下猛将赫那四兄弟来会会你。”
李之罔抬头看去,正见动邢专行摆动手臂,从其身后走出四位壮汉。
他眉头微皱,这四兄弟皆是受恩惠者,不是好惹的,提起十分的警惕,但面上仍是不显,笑道,“哪有什么猛将虎将,不过自吹自擂,且来,我让他们做你的鬼将死将!”
随后他又低声向方削离嘱托道,“来者不弱,你们参与不进,且护好自身,待我回来。”
说罢,他砍掉眼前敌人的头颅便飞身而出,几个跃步来到赫那四兄弟面前。
话不多说,两方当即交战。
交手过数十招,李之罔逐渐摸清眼前四人的底细,修为不高,但无论是体魄还是功法都修炼到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境界,这导致他战斗不久就陷入下风,而且没想出任何制敌之策。
李之罔借力跳开来,赫那四兄弟也稍作歇息,没有追击。他看向自己掌心的银针,沉默阵终于还是没有拔出,毕竟萧玉城那厮迟迟不露面,总得留下些后手。
但要突破眼前四人不拿出些真本事是决然不行的,想罢,他把刀插在地上,剑背在身后,正是《背棺温剑诀》的起手式——温剑式。
同为受恩惠者,赫那四兄弟也感知到李之罔正蓄着莫大的威势,当即不再歇息,从四个方向向李之罔围杀过去。
但李之罔仍岿然不动,视外界于无物,只尽力提振自己的剑势。
眼看人已将至,他才挥剑而出,顿时两声闷哼响起,一声来自于其中一名壮汉,另一声则是出在李之罔身上。
他不能拔出银针,只能以伤换伤,虽然躲避不及受了剩下三人中的一击,但温剑式也实打实地中在了一位壮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