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只有骑兵一千,步兵三千,加起来的总人数和曹襄的四千轻骑人数不相上下。
但他手中的一千骑兵,可都是新组建的重骑兵。
在黄河河畔与刘怀堂一战,吴鹤亲自率领一千重骑兵绕到了刘怀堂大军侧翼,一举突进,直接冲垮了刘怀堂大军。
刘怀堂都死在了乱军之中。
要不是手中没有轻骑追击,曹襄的支援又没有及时赶来,这次便当一战彻底解决刘怀堂,收复青州北部。
更不至于还要和接收了刘怀堂旧部的伍会继续打。
虽然接收了刘怀堂旧部的伍会,在吴鹤眼里也不值一提就是了。
作为曾经击败了刘怀堂所部的吴鹤,他有资格这么认为。
而且由于此行朝廷并未设置统帅,吴鹤的征东将军和曹襄的平寇将军又是平级,并无高下之分,更无从属关系。
吴鹤依仗着自己所立下的战功,丝毫不给曹襄面子,也完全没有压力和负担。
何况吴鹤很清楚,自己身后的那些朝廷大员扶持自己,给自己这么多的支持,为的是什么。
就是要他和曹襄与李广他们分庭抗礼,不能和他们有任何从属。
否则这些朝廷大员直接越过他,支持曹襄或者李广就行了,何必又选一个他出来?
就算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屁股没有歪,吴鹤也必须在明面上表现出自己和曹襄的不合。
毕竟局面已经注明了,他没办法左右逢源,更不能脚踏两条船。
“何况当初要不是你们来得晚,刘怀堂的人马早就被我围歼了,何至于又跳出来一个伍会,来把刘怀堂的残部给收拢了?”
“说句不好听的,本将军这是在给曹将军擦屁股呢!”
“吴将军,这话说的未免就太过了一点吧?”
吴鹤这么肆无忌惮,甚至把当初让刘怀堂残部突围的锅也盖在了曹襄的头上,曹襄没说什么,但曹襄的下属们却不会这么情愿吃下这口锅。
“当初的时候说好了,我们要未时才能到位,是你们提前进攻,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才让刘怀堂所部逃走的。什么叫我们来的晚?”
“我们甚至还比约定时间早了半个时辰呢!”
吴鹤斜着眼睛瞧了说话的人一眼,不屑地道:“战场之上,时机转瞬即逝,若是我再慢一些,刘怀堂所部就要全部渡过黄河了,古人尚且知道要半渡而击,难道你们不懂这个道理?”
“若是将刘怀堂所部全部放过黄河,让其在河岸结整阵型,到时候再去攻阵,又会白白损失多少将士的性命?”
“少来!你自己都说那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了!就算是让这些叛贼全部渡过黄河,又能造成多少威胁?”
“难道就因为造不成威胁,就可以白白损失我大汉将士的性命了吗?”
“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明明是你自己为了争功,才没有按照约定好的时间进攻!”
“好了,够了!”
这些事情完全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说他是争功,他说自己是为了普通士卒的性命考虑。他说你蓄意晚到,你说你已经开足了马力。
又没有测速机器,这时候谁能说出一个基准?
继续争吵毫无意义。
曹襄一声呵斥,将这无意义的争吵打断,随后冷眼看着吴鹤,语气虽情但却毫不容人质疑地道:“我手下的人绝不会不考虑我大汉将士儿郎的性命,这一点本将军可以为在场的诸将作证。”
“关于这些话,吴将军还是少说的好。”
吴鹤一时语塞。
虽然论地位,他不输曹襄,论身份,他和曹襄更是水火不容,但如今曹襄所展露出来的威势,却着实让他有些胆颤。
在朔方时,曹襄可以轻而易举,一句话就将叛乱的十余个大小部落尽数抹去,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从此让其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三场大战,横尸在沙场的尸体何止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