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或许到最后,真的会鱼死网破,谁都落不到好处。
“我纠缠他?”傅明珠突然睁开眼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寒,男人都一个样,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你不要忘记你自己也是个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我和简言之是你情我愿,可他未婚妻一回来了他就甩了我,谁负心?谁对谁错?!凭什么他就可以再温香软玉天经地义,我就活该被甩人尽可夫?”
笑到最后都变成了苦笑,凄凄凉凉:“我是真的爱上他了,但我也知道我不该动真情,可是爱一个人有错吗?”
她是演员,知道假戏真做是大忌,所以她从不做假,只付真心。只是她忘了,不是以心就能换心。
像简言之那样,面热心冷的人,真的懂爱吗?如果他的所爱是那个名叫楚楚的女孩,那她……还真是嫉妒啊。她宁愿相信他不懂爱情,这样,至少自己会比较容易死心。
都说最可笑可悲的爱情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可其实钟无艳也好,夏迎春也罢,至少都在那人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而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她有的,不过是一段可笑的过去。
如今徒留她一个人守着回忆,溃不成军。
“你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他。”沈寒捏了捏眉心,有些累,叹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太过苛责她了,无奈的放软了语气,“刚才是我话太重了,抱歉。我知道这件事我表哥也有错,但是你们已经结束了。就到此为止吧,傅明珠,到此为止,不要再纠缠不休了,你会有更好的前程,将来也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谢谢你的安慰和同情,但是,我不需要。”她一字一顿,从红唇里吐出这几个字,起身拢了拢自己的外套。戴上墨镜,她又变回了那个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傅明珠,唇间的笑还是那么得体,仿似方才的不愉快全然没发生过,“沈总介意送我回家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嘴角的笑越发明艳,而她隐在黑暗里的眸色却慢慢的沉了下去。爱情,这两个字在她身上多讽刺。是的,她爱过。
连简言之都不知道她曾多么的爱他。
她当然没有告诉他,她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不是吗,扮演着逢场作戏,扮演着各取所需。
她怎么敢呢,怎么敢把她的悲伤一览无遗的摊在他面前,她不是鱼肉,也容不得别人冷言数落之后手起刀落。
所以就这样吧,余生漫漫,她应该找一个能给她安稳一生的人了,太累了,爱一个人太累,娱乐圈的勾心斗角,也太累了……
……
与此同时,街头的另一端,幽静的公园里有着零星的闲情散步的路人,从弯弯曲曲的鹅卵石走过的小道,林荫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像是吵了架在冷战的小情侣,一人坐一端,谁也没先开口。
不知道坐了多久,楚楚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短信的嗡鸣音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明显。
言之:别生气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像隔着个银河般难以跨越。
她歪头望过去,简言之俊美的脸在手机屏幕的光下带着安抚的浅笑,而那冲着她晃动的手机屏幕上,是他们订婚那日拥吻的照片。毕业那年的暑假,从订婚到现在,三年半了,可这三年半,却比一个世纪还久远,久远到他变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楚楚,别生气了好吗,我道歉。”他坐了过来,伸手轻轻的搂住了她,“我不是故意的,太久没见你,所以……”
“所以情不自禁。”
她半信半疑的看向他:“你真的不是故意试探?”
“我只是想试探君长安对竞标一事的态度。”他摇了摇头,“不成想却试出了其他的东西。”
“看来君长安对你是真动了心思啊?”简言之低头看她,眼底笑意微微漾开,“我就说你可以的。”
“简言之,你觉得有其他人觊觎你未婚妻,很有成就感吗?还是在你未婚妻和那个男人同住一个屋檐的情况下。”心底莫名的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挣开他的怀抱,楚楚站起了身。
“楚楚。”简言之皱了皱眉拉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也担心,可是我更相信你。”
“我相信你心里有我,我也相信我们。我说过会娶你,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会亲手为你戴上戒指披上婚纱,我让你拥有世界都羡慕嫉妒的幸福,这些,我都记得。”
楚楚身子僵了僵,然后叹了口气,反身过去抱住了他:“言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可是我突然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或者说是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他变得太多了,多得她都陌生了。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没变过。”
“就算有,那也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已经很美好了。”她皱眉不解,为什么他还不满足。名门望族,富贵荣华,权势、钱财,如花美眷有她,似水流年她也在。
所有的,他样样占尽,还有什么好执着的。
“楚楚。”他低低叹了口气,“以后你会明白我的。”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接着开口,话题一转,语气也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今天还是没能摸透君长安对竞标的态度。”
楚楚眼底一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再接话,只是放在他腰间的手更收紧了两分。她闭了闭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微觉得心安些。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