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敢。”
“不要再让朕再说一次。”
“是。薄言之过。”
她方才仓促间又自称了奴。
薄言拿过笔,在纸上用赵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章韫照着样子,依着她从前的讲述试着仿了几个,而后便簇起了眉,显然不甚满意。
“撇捺之间陛下的力没收住。”
“你来执笔,朕握着你的手,找找感觉。”
“陛下,这……”
不太好吧。
“该做的不该做的,咱们都做过了。害怕这点子肌肤之亲么?”
薄言一时脸烧的厉害,忙依言握起了笔,生怕他又要冒出什么虎狼之言。
章韫绕到她身后,握着她娇软的柔荑,低了低身子,头凑着她耳侧。
薄言感受到手被大掌包裹住的温热,以及耳畔他近在咫尺的鼻息。心骤烈地跳动起来,运笔的手也失了准头,发起了颤。
果不其然,纸上的那个“薄”字笔力不均,还有些歪扭。
“重新写,再写不好,朕罚你竹板。”
章韫沉声道,手掌间也用了些力,捏了捏她的手,警告意味十足。
只是在薄言看不见的背后,章韫眉目舒展,嘴角也有些若有若无的笑意,哪里有丝毫的怒意。
薄言只得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提笔再写,这个倒比方才那个好多了。
“陛下,可行?”
“继续。”
薄言只得依言又写了几个。写自己的字迹,本该游刃有余,可这几个字写下来,薄言觉得破费心神。
大约写到十几个的时候,章韫才松了手。自己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薄言凑近看了看。
“这几个倒是进步许多。”
“嗯,朕也这般觉得。”
正当薄言松了口气的时候,章韫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法甚妙。以后都这样教吧。”
薄言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嘴张了再张,也只挤出了句“是。”。
只后悔自己方才多嘴夸了他一句。
芙蓉宫里,林贵妃林倩云见婢女萱儿不紧不慢还有些踟蹰的步子,火气升腾,将手边的粉彩胭脂红的茶盏拂落于地,厉声道。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
萱儿赶忙加快步伐,走到林倩云跟前跪了下来。
“查到了没有!陛下为何这些日子连后宫的门都不进了!”
“回娘娘话,查到了。这几日陛下都与一个叫做薄言的宫婢习字,今夜竟然……竟然还宠幸了她。”
林倩云听罢狠狠地扯着帕子。
“这又是哪里来的贱婢!听着倒有些耳熟!”
“娘娘,她就是之前王延年的对食”
“本宫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狐媚子!王延年死了,她又想着去勾引陛下了!真是天生的下贱坯子!竟然敢魅惑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