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便推门进去,
笑说:
“大爷在这里,
兄弟来请安。”
贾珍羞的无话,
只得起身让座。
贾琏忙笑道:“何必又做如此景象,咱们弟兄从前是如何样来!大哥为我操心,我今日粉身碎骨,感激不尽。大哥若多心,我意何安。从此以后,还求大哥如昔方好,不然,兄弟能可绝后,再不敢到此处来了。”说着,便要跪下。慌的贾珍连忙搀起,只说:
“兄弟怎么说,
我无不领命。”
贾琏忙命人:
“看酒来,
我和大哥吃两杯。”
又拉尤三姐说:
“你过来,
陪小叔子一杯。”
贾珍笑着说:
“老二,
到底是你,
哥哥必要吃干这钟。”
说着,
一扬脖。
尤三姐站在炕上,指贾琏笑道:“你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你别油蒙了心,打量我们不知道你府上的事。这会子花了几个臭钱,你们哥儿俩拿着我们姐儿两个权当粉头来取乐儿,你们就打错了算盘了。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如今把我姐姐拐了来做二房,偷的锣儿敲不得。我也要会会那凤奶奶去,看他是几个脑袋几只手。若大家好取和便罢;倘若有一点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两个的牛黄狗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也不算是尤三姑奶奶!喝酒怕什么,咱们就喝!”
说着,自己绰起壶来斟了一杯,自己先喝了半杯,搂过贾琏的脖子来就灌,说:“我和你哥哥已经吃过了,咱们来亲香亲香。”
唬的贾琏酒都醒了。
贾珍也不承望尤三姐这等无耻老辣。
弟兄两个本是风月场中耍惯的,不想今日反被这闺女一席话说住。
尤三姐一叠声又叫:
“将姐姐请来,
要乐咱们四个一处同乐。
俗语说‘便宜不过当家’,
他们是弟兄,
咱们是姐妹,
又不是外人,
只管上来。”
尤二姐反不好意思起来。贾珍得便就要一溜,尤三姐哪里肯放。贾珍此时方后悔,不承望他是这种为人,与贾琏反不好轻薄起来。
只见这尤三姐
松松挽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