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就是隔着。
“左总,您要是没特别的事,我想先上楼了。”朵寂抬起头,目光触及黑漆漆的天际,黑压压的,没有一点光亮。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几盏有些昏黄的路灯,还在染着灰尘,折射着有些错乱的光亮。
左兮蕲没说话。
朵寂看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她撇了撇嘴,故意略去,人不会是永远懵懂的那一个,会成长,也会遇见得更多。
“再见。”清脆两声,轻轻响起,却很清晰。
不再看某些杂七杂八,朵寂转身,走上最后一层台阶,拢了拢脖颈上围着的大围巾,灰色系,粗大的毛线有特别的保暖功能。
毛巾织得很细密,牢牢的,没有一丝空隙。
她喜欢拣保暖多一些的冬天用品,冷,她什么都可以不怕,就害怕冷。
一手提着棕色系的漆皮皮包,她走到公寓大门前,按下公寓大门的密码,几个数字,并不太熟悉。
她好像有些钝,老师也经常这么说她。
考试资料的那一堆数据,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一碰上电话号码和密码,她就会犯迷糊。
懊恼一声,她低下头,捋了捋垂下来的发丝,将它拨向耳后,掏出记事本,翻开第一页。
几个数字。
她浅笑着,伸手按下几个数字,纤细的指尖贴近【6】时,却蓦地被一只修长的大掌覆盖住,灼热的滚烫,一瞬间侵袭了她的五脏六腑,大脑里轰轰地乱想。
没有猛地缩回,她顿了顿,暗自嘲讽。
她怎么忘了,某个人不是轻易能够躲过的。
“左总,您还没回去?”她装作很惊讶,蓦地转身,纤细的手指恰巧轻松地从那滚烫的修长手指中钻了出来。
很顺畅。
也很自然。
两年,她学会了迂回,学会了如何有技巧地去做一些抗拒。
过去太年轻,年轻到她以为反抗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几步,她退开来,手腕却被那只修长的大掌狠狠地攥住,劈头盖下冷冽的嗓音,彻头彻尾的寒:“左小安,你还真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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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安,你还真能装。
装。
呵。
朵寂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即使外表再冷酷,也会爆出一句粗口。
装不装,虚不虚伪,还有意义么。
空调开得很足,足得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在哪个季节里。
冬天。
离开的时候,还是秋天,落叶刚刚开始枯黄,水泥地板上凹凸不平,沉淀着些许翻滚的尘埃。
没想到,回来的那一天,便逢上了大雪,皑皑的白雪,剔透得不可亵渎。
她低下头,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豪华的VIP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