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我们干杯。”兆龙道。
“兆龙,干。”费青青知道他心情不好,自己也毫不含糊地连喝两杯。
喝酒借着情绪,兆龙话就吐了出来:“青青,人这辈子真他妈不是东西,有那
么多难等着你,你想过好日子,老天爷不让你过踏实了,干吗什么事儿都让我们赶
上了,来,喝酒,干。
“我兆龙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对哥们儿两肋插刀,做的那些事,那帮孙子欠
收拾,没一个好挣来的钱。可我就不明白,折腾来折腾去,保护这个,维护那个,
我他妈的就是维护不了英子、英子……维护不了。”
“别胡说,你对英子的好有十分之一给我,我这辈子可就烧高香了。喝酒,不
是缺酒吗?今儿管够,干。”费青青以为兆龙只是心情不好,发发牢骚而已,“难
得你们俩这么情投意合,我他妈的都吃醋了。干哥哥,你也没拿正眼看过我,我就
是要你这样的男人,可没有,得了,你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英子对你真够铁了。”
“什么?青青,你再说一遍,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是我没有福。”兆龙拍
着桌子,又一大杯干掉,拿出藏在身上的诊断证明,扔在了桌上,泪从眼眶中流出。
费青青举着的酒杯,无力地掉在了地上,她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肝癌晚期。
没有哭泣声,只有泪水在流动,面对钢一样硬的坚强汉子,为情爱为生命流下
的真情,费青青忍不住扑上去,抱着兆龙放声大哭。
许久,兆龙缓缓地从悲痛中解脱出来,拍拍费青青的头:“青青,咱们是哥们
儿,我求你三件事。”
费青青边哭边说:“你说吧,三百件我都依你,做什么都行。”
“第一,你我必须像平常一样,千万不可泄露半点病情。”
青青点点头。
“第二,不惜任何代价,延长她的生命。”
费青青又激动地哭了起来。
“第三,帮我购置东西,筹办婚礼,我要和她结婚。”
费青青听到这句话,停止了哭泣,呆呆地望着这可爱又可贵的男人。
“青青,在她的最后时刻,我不能让她带着任何遗憾上路。”兆龙坚定地说。
发誓要玩死男人的费青青被如此真情以对的兆龙所震撼,为他和英子的生生死
死而赞叹,帮助兆龙完成心愿她义不容辞:“兆龙,这些事儿做起来,很难,我不
是石头人,但是,为你做些事,值,心甘情愿。”
兆龙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过去,要握手。
爽直的费青青带着泪笑说:“你打住吧,我可不习惯这个,真酸。”
两个人开始商议具体办法,并排出时间安排。兆龙告知费青青自己还要替英子
办两件事儿。
北京,首都体育馆。
一场多名歌星参加的演唱会刚刚结束,京城小有名气的“走穴”的穴头付加西,
结算完演出费用,着实赚了一笔,带着一个三六九不懂的女孩,借着找一个好工作
为名,骗回了家中。
付加西脑子活,早在1978年就开始倒腾了,人家走的道又不一样,由于多年政
治统帅一切,粉碎“四人帮”以后,人们急缺文化艺术的充电,一些能人利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