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响起什么,落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收回。
转身去了书房。
片刻,徐黛端着水杯上来,递给站在书桌前解袖扣的男人。
男人扬了扬下巴,示意放在桌面上。
不温不淡的嗓音在静谧的书房响起,带着几分不悦:“可有发生什么?”
“林医生来过,给太太把了脉。”
话语落,那本是盯着眼前漫不经心解袖扣的人缓缓停住动作,凛冽的视线缓缓移至徐黛身上,看的后者心惊胆战。
“胡闹,”男人一声冷喝声响起,惊得徐黛一抖索。
阴沉的面容带着浓厚的怒火。
简直是胡闹。
徐绍寒解了半边袖扣,往常该是顺势将袖子推上去了。
可这日,并未,他凝着徐黛,冷冷问道:“说了何?”
徐黛摇了摇头:“离得远,未曾听见。”
猛然,徐绍寒转身欲要下楼去找叶知秋。
大抵是心里怒火难耐。
徐黛见此,面上一惊,急忙追上去,将人步伐止在了楼梯口:“我见太太没有何不悦神色,相反晚餐席间还同夫人聊及此事,大抵是太太授意的。”
“当真?”这话,半真半假,安隅没有任何不悦神色是真的。
但晚餐间聊起之时大多都是叶知秋在给建议,安隅应允,没有主动,没有拒绝。
徐黛只是不想徐绍寒因此事去跟叶知秋吵架,不然,安隅回头如何做人?
叫有心人想了去,想必要说她两面三刀了,一边大大方方的与婆婆聊着此事,一边又告知丈夫。
同是为人儿媳,她懂这其中艰难。
见徐先生问,徐黛点了点头,在道:“太太还说明日让夫人陪着去医院。”
男人落在身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
徐黛见人有了松动之意,站在跟前再度规劝道:“我看太太也有心想要,先生何不随了太太的意呢!”
他哪儿是不随她的意啊!
是不想让她心里难过。
徐黛依旧稍有担忧,见徐绍寒未动在规劝道:“太太本无任何情绪,您若此时去找夫人争论,怕是夫人会对太太有不好的想法。”
徐黛这话,说的句句在理。
为何要替安隅这着想。
一个人的好坏,不是一朝一夕能看出来的。
但徐黛知晓,安隅的本心,不坏。
她是个温情的女子,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徐黛想,大抵是相处久了,有感情了。
对于安隅,她对她多了几分呵护。
良久,这人叹息了声,转身进了书房,端起水杯一口气灌了下去。
而后,在书房站了许久,稳住情绪之后才敢往卧室去。
卧室内,浴室传来流水声,灰色的丝绸被子上,一只黑猫蜷缩在上面打瞌睡,徐先生坐在床尾长踏上静静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
思忖这徐黛刚刚的言语。
心里有些怅然。
说顺气自然都是假的,说不急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