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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眼中精光一闪:“如果秦军敢于出关与孤为敌,实乃孤所盼。”
他转头看着范增:“若孤伐南阳时秦军敢出武关道至析县,则孤当先败秦人,然后趁势夺取武关。若秦人不出,则孤就取南阳而断刘季粮秣产地。亚父认为此方略如何?”
范增微微摇头:“大王,秦人即便出武关伐汉,楚军是否可破之尚难定论。取武关绝非易事,且武关至关中之间还有个峣关。大王若想要伐南阳,还要先取析县阻截可能出关的秦军,才能真正全力破宛城。必须防备楚军攻宛城时,秦汉联手前后夹攻。”
项羽回想起当初带领诸侯联军四十万攻函谷关,结果其后又冒出了一个潼关。现在这个武关后面有峣关,这秦人的双关设置确实很麻烦。
还是清除掉齐国、汉国这些掣肘的因素之后再集重兵再次破秦吧。
范增略显疲惫的揉揉眉心:“老臣曾多次劝谏大王,能不与汉争乃上策,不然因楚汉兵疲,徒使秦得利。但既然汉国不肯安分,则大王伐汉的第一要务就是除掉汉王,老臣请大王多从这一角度考虑兵策。现在若大王在有秦人威胁的情况下伐南阳,反不能无旁骛的击杀汉王。老臣不看好大王伐南阳,倒不如借汉王不在三川郡先取荥阳。这一来汉王要救荥阳,又担心秦人取南阳,左右仿徨下必然进退失据,倒是大王取得荥阳之机。”
“韩王昌那边情况如何?”项羽没有回应范增,问项佗。
“韩军在轘辕道筑营垒的五千卒为汉太尉信轻易而破,韩军已经全面退守阳翟,韩王昌连日来求救信函不断。”
“诏其坚守,孤即发兵救援。”项羽也不管郑昌脑袋顶上还挂着个“王”字而从理论上和他平级都是王,直接诏令。
他转向范增:“亚父让孤趁此去取荥阳之策虽佳,然刘季不在其处,孤又如何可得而杀之?汉国三郡之地,于西楚而言得之并无大益,除刘季才是第一要务,这也是亚父一直强调的事情。”
项羽眼中闪着精光:“至于亚父担心孤取南阳时秦军背后袭扰,孤倒是希望他们能出武关道与孤一战,至时孤暂弃宛城不攻也要列大阵将秦军一鼓而歼之。”
随即他又叹息了一声,恨恨的说道:“可惜就怕秦军如当初孤伐函谷道那样龟缩于武关道内让我楚军无法展开,不过这样孤也只需二万卒就能将其阻于析县,这一来孤也不虞被秦汉前后攻击。”
见范增似乎并没有再劝谏之意,项羽长身而起:“立即聚兵十万,速发陈郡,但要尽量隐秘,让汉军以为我西楚就算救韩,也只是由陈郡所发的郡兵。诏周殷为大司马,主九江、鄣郡与会稽三郡兵事,诏项声和龙且快马往陈与孤大军会合。”
项羽接着看向范增:“此番亚父随孤而往,关键时刻务必为孤谋划把握。”
范增打心里并不想在这时候又出兵伐汉,上次伐汉才仅仅是半年前的事情。虽然现在陆续开始秋收,粮秣充沛,气候温和适于征伐,但自陈胜吴广起事以来,年年征伐,民力已然大损,再这样穷兵黩武,击败汉军能杀了刘邦还好,如若不能,战事不止,最后肯定会被缩在关中的秦人捡了便宜。
好吧,既然挡不住霸王征伐的脚步,霸王又让自己随军,这次索性尽力将汉国彻底击败,一劳永逸。
“老臣遵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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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阿房翠宫门外竹亭。
“圣上,中尉军集于於商武关,不过就是做个姿态,给汉王一个留驻南阳的理由。”公子婴的脑门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居然有点见汗,“圣上实在没有必要再驾临武关。”
原来这位胡亥同学还真的闲不住,刚从九原回来才几天啊,又想去南阳看热闹了。只不过他也知道,若直接说去宛城观战,那这些公卿们更不会让他如此行险了。
这些人当中,最早和这位换了灵魂的胡亥接触的就是陈平,最了解这位小爷性情的也是陈平:“圣上可是想要在楚汉宛城战时一旁观战?”
胡亥死命的瞪了陈平一眼,特麻底,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公子婴这下汗真的下来了:“圣上,这可万万不行。”
“有啥不行?”胡亥开始耍赖了:“别忘了咱有无敌的山地曲,他们足以保护我。”
公子婴恨不得给胡亥行大礼:“圣上既然想去观战,届时宛城外必然云集西楚的十数万大军,别说山地曲只有五千,就算圣上将全部卫尉军带着,也不过二万多卒。他们不管多能战,若西楚知道是圣上在军中,只要分兵四、五万,圣上危矣。”
胡亥很明白他如果不管不顾的任性,极可能真的像公子婴所说,会被西楚军围杀。不过他这想法并不是今天突然热血上冲临时起意,而是想过很长时间了。
早在他还没有从九原回到咸阳时,他就从风影阁悄悄借了黄伯等几个杀手,然后命令兽敌也选出山地曲中几个最佳斥侯,由兽敌亲自带着这十来个可以算是这时代里最佳特种兵,已经潜出武关,去打探观战宛城的最佳地点和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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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把这事儿抛了出来,就是因为前两天兽敌、黄伯等人就已经探查归来,并在他的压力下,无可奈何的承认,是有可以抵达宛城外三十多里一个小山头的道路,也能安排出退路,只是去的路和逃跑的退路都非常崎岖,有三分之一的小路甚至都不能让马匹通过。
兽敌在汇报的时候还极为隐晦的表示,这道路他们山地曲行进是没问题的,但皇帝要跟着……这话里的意思胡亥自然听出来了,但他一句“不行你们抬着我,再不行就背着我”就让兽敌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