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流霜是一条龙,以越玉衡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与成年后的裴流霜抗衡,况且真龙皮糙肉厚不怕天雷火烧,自己还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总之,裴流霜没那么容易死就对了。
没那么容易死……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许鹤音突然福至心灵,她还从未见过龙呢,若是能在她离开这里之前骑在真龙身上遨游一番也未尝不是一件绝佳妙事。
她挠了挠下巴,心道,回家的事情看来还是先从长计议为好。
“师姐,你怎能私自责罚我的徒弟!”
越玉衡道:“就凭她蛊惑你偷偷下山!”
许鹤音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她一手撑在床榻上,缓缓坐起来,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眼前那层薄雾般的障碍消失的差不多了,对上裴流霜那双泛红的眸子,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细语道:“是我非要下山的,师姐若是责罚,就连我一起吧。”
“师尊!”
站在一旁的叶竹心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都是竹心不好,若是当时竹心拦着师尊,兴许不会出这档子事,师尊也不会突然旧疾复发,急火攻心。”
“此时与你无关,都说是旧疾了。”
许鹤音坦然道:“人生在世短短一瞬,我追求的也并非长生,若是满足不了口腹之欲,那还修什么仙,成什么道?”
越玉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收起折扇双手背在身后,瞪了一眼哭唧唧没完没了的裴流霜,转身推开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竹心见越玉衡离开,说道:“弟子去送一送越师伯。”
在越玉衡离开后,许鹤音床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白玉小瓶,那里面装着解毒药,是越玉衡不眠不休七七四十九天炼成的。
许鹤音揣着那瓶药,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知道越玉衡的用心良苦。
许鹤音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她被换下来的黑色夜行衣,已经被换成了柔软的白色里衣。
叶竹心见状连忙道:“师尊已经睡了三日了,想不想出去走一走?”
“三日?”许鹤音吃惊道:“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忽然想起方才裴流霜说越玉衡罚她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抬眸望向黑着眼圈的裴流霜,让她坐在榻上,亲手掀开裴流霜的衣衫下摆,说道:“流霜,让为师看看你的膝盖如何了。”
“师尊……”
裴流霜难为情道:“弟子没事,越师伯并未重罚,这是弟子应该得的。”
许鹤音却不容置喙道:“是你自己掀还是为师来掀?”
裴流霜乖巧道:“还是师尊来吧。”
许鹤音刚松开的手忽然一顿,随后对上裴流霜欲哭不哭的那张脸:“……”
你这孩子,为师只是客套一下罢了。
许鹤音掀开裴流霜的衣衫下摆,越往上掀越觉得触目惊心,裴流霜的膝盖已经跪成了黑紫色,皮肉翻飞,周围是一圈发黑的干涸血液,她穿着一身黑衣,根本看不出来流了血。
“疼不疼?”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