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都神将现身后单膝跪在台阶上:“属下恭迎主公除魔功满,得成正果!”
道道金光从空中垂落下来,百余名金盔金甲,手持各式法器的护法神将现身,一起在台阶下的广场上跪地拜道:
“吾等恭迎灵威真君除魔功满,得成正果!”
毕方道人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跟在张牧之身后不能言语。
张牧之低头看了赤都神将一眼:“六魔倒是勉强除尽,正果却还远呢!倒是神将,这些时日在天师府中逍遥否?”
“这小子是怪我没有跟随他去除魔……不是你让我去黄河边看护那条小龙去了么……”
赤都神将满腹委屈不敢说出口,只是再拜:“属下没有从黄河岸边及时赶回,有失护法神的职责,实有大罪!”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符篆,双手捧过头顶:“这是孽龙冯夷氏的神职符篆,主公可凭此任命新的黄河水神。”
张牧之衣袖一挥,将那金色符篆收起,随口道:“你起来吧!我并无怪罪之意,各位神将多年来护持天师府有功,也起身便是。”
赤都神将站起身来,恭敬地退到张牧之身后:“张天师将携众道来迎,主公可在此稍候片刻,全了礼数方显主公威仪。”
那些护法神也退至广场外围,各持兵器、法器站定,护卫坛场,充作倚仗。
“我乃晚辈,虽有些微末功德,岂敢劳动父亲大人和一众道友亲迎?”
张牧之谦逊了一句,随后果然不再往回走,就站在伏魔殿前的台阶上等待。
赤都神将感应了下张牧之身上气息,忍不住心中嘀咕:“当时在鹤鸣山中初遇时,这小子神通法力尚入不得我眼,全仗那宝贝法印压制我。”
“如今这才几个月不见,他就精进到这般境界?只看法力就已经不下于我了,再加上他一身法宝,所修雷法又厉害……”
“我这位护法神还没来得及发挥什么作用,他就强横起来了,这还要什么护法神?”
“当年王善为萨天师护法十三年,便得了好大的功果,我还想着效仿来着……看这形势,我日后恐怕就要沦为跑腿打杂的仆人了……”
不提赤都神将在哪里黯然神伤,只说张牧之在台阶上等了片刻,突然侧耳听了下:“到了!”说着就开始整理了下衣冠。
广场外一众金甲神将也屏气凝神,安静地等待着各位真人前来。
又过了十几个呼吸,只听几声金钟玉罄鸣响,张天师带着一众道人穿过月亮门,陆陆续续来到进入伏魔殿前的广场。
前方有几个年轻的道人手持竹笙、金镲、玉罄等乐器吹走其道家雅乐,众道各按出处修为排好班次。
当代天师张懋丞带着四个紫衣道士来到近前,张牧之连忙几步走下台阶,惶恐躬身道:
“小子年幼德薄,岂敢劳动父亲大人和各位真人、同道来此?”
张懋丞满脸都是喜意,双手将张牧之扶起来,哈哈笑道:
“一者是来贺吾儿将六天魔王彻底炼杀,自此魔患消弭,正气昌隆,二者是因你道行大进,天仙正果可期,些许礼数,倒也当得!”
旁边四位白须白发的紫衣道士都是张家之人,按辈分还算当代天师张懋丞的叔伯,个个皆有阳神真人的修为。
张牧之再次朝四个老道躬身:“晚辈纵使有些微末功劳,也不好劳动各位尊长大驾!”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长髯及腹的老道笑道:“你立下如此大功,修为也精进的极快,可称我张家自虚靖祖师之后第一人!我等来迎一迎你也是应该的!”
另一个稍矮些的老道,生的满面虬须,面黑如铁,大笑起来声如铜钟:
“我张家自虚靖祖师成就天仙后,历代天师都是阳神飞升,不料如今你父子二人都有天仙之望,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四个老道士一起点头:“确实如此!我张家气数愈发昌隆了!”
如今这广场上几百道士,其中十之七八都姓张,听了这话个个喜笑颜开。
张牧之连道不敢,随后微笑着朝四方躬身致谢,同时在心中翻动起各种念头:
“父亲大人用心良苦,经过今日这一场,我继位天师当再无阻碍!”
“就算日后父亲大人闭关、飞升,那沈氏和张元吉再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怕是也无一人肯配合他们行事了!”
“若按原来的历史演变,父亲大人羽化飞升后,其弟张懋嘉敢和张元吉争位,恐怕暗中就得了这些长辈和族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