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病床上悠悠转醒,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阿声,阿声看着自己:“阿贝,谢谢你救我,不过,其实你不必的,我会还你的。”
阿贝借口受伤,和阿声同居了。
那时候L正在翻天覆地枪杀泄密的人,对于阿声和自己同居的事情,一句未提。那一枪,确实让自己有机会可趁,L变得不安,阿声却不做作安慰。
阿声又开始接货,L试图阻拦,却被阿声痛斥了一顿。阿贝以为自己赢了,却没有。
他们又开始搭档暗杀,目标是C城的某一位政要人物,暗杀地点是竞标会的地下停车场,时间是竞标会结束之后,他们需要突破两层专业保镖的保护,并解决掉目标身边的贴身保镖。事情虽然棘手,但是那一次的刺杀很成功,只不过是阿声受伤了。阿声为了救阿贝,身中两枪,整个右手手掌心被横了一刀,从虎口至掌心边缘。
L赶来时,一句话也没有说,盯着阿声看见手上的伤口:“以后,我来保护你。”
而至于自己,从头到尾,没有被L苛责过一句,或是打过一拳。或者说,当时,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他一个人被挤到了他们世界的边缘。
阿声伤口愈合时,自己终于见到他了,他来公寓里收拾他的私人物品,不多,仅仅他来的时候带进来的几件衣服。他从来没有置办任何的东西,对他而言,生活在阿贝那里,只是暂时的,什么也不需要。
他用那只长了一道一辈子都不可能好起来的伤疤的手举起了枪,对准阿贝,他说:“我和L欠你的,我还你了,阿贝。”
那一刻阿贝自己才明白,阿声和L是一体的,无论阿贝当初救的人是谁,他们欠下的都是以两人的名义偿还。
五年前的自己咋知道整件事的真相之后,一败涂地,真的是溃不成军。
阿贝嘲笑了一番自己,喝下最后一瓶酒,找了一个合适舒服的角落,静静地坐着,等天亮。
☆、10
10。
阿铉听着手机不消停地响了几十遍,准确地估计到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从有点生气转为很生气,再变成有点生气,再变成不想生气之后,终于把手机拿过来,接通,并拿离自己耳朵很远:“阿声啊——”
“终于肯接老子的电话啦?玩够啦?都去巴黎第几天啦?不知道给我个电话啦?还是抱着哪个大波妹不舍得松手啦?还要不要兄弟啦?”阿声每一个“啦”的尾音要的特别狠,就像是狙击炮连发,震得周遭一片焦土。
阿铉清清嗓子,严阵以待:“你到底是我兄弟还是我老子?每回都气沉丹田地大吼,你们家那位没喂饱你?怎么觉得隔着电话也嗅到了你寂寞的味道。”
“你——”要说毒舌,没有人比得过阿铉,阿声注定两句之后败北,“你在巴黎还好吧?”
阿铉翻着杂志,偶尔用笔在上面做个符号:“才两句你就缴械啦,没劲。”
“不许转移话题!”阿声不满地又吼了一句。
“是,我的公主殿下,小的在巴黎甚好。”阿铉轻笑。
“他没找你?”阿声顺了顺气,没好气地问。
阿铉在杂志上圈圈划划的笔顿了一下:“找了,没见到。”
“你为他杀了准备爬上你床的女人?”阿声带着几分戏谑地又抛出一个问题。
阿铉翻了一个白眼,放下手中的笔,板直地坐着:“形容真糟糕。”
“哦,那个企图得到你的女人被你杀了?”阿声满不在乎地又换了一种形容方法,他知道阿铉不在乎这个。
“龌蹉。”阿铉吐了两个字。
“龌蹉?别告诉我,你在和我说了几句话之后,思想进步了几个高度,我不信。”阿声咬牙切齿。
阿铉心情很好,似乎听到了阿声气得磨牙的声音:“别磨了,再磨下去,你那不到一厘米的牙齿就要被你磨见底了。”
“哼,我就不应该打电话给你的,关心你还得呕气。”阿声显然被惹毛了,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阿铉见好就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