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迷迷糊糊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半眯着眼拿起电话。来电显示父亲的电话,立即警觉起来,看着电话又看看四周,响了一会儿就停止了,紧接着又响起来。我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喂。”
“少阳,你在那里啊?”
我听他的声音略带着紧张。
“我在临都上班。”
“哦,那行啊,没什么事,就是这套房子的手续你当时不是放着呢,等你回来了给我找找吧?”
“好,等我回去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很难过,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我觉得应该在他身边,离他近一些。可那实在是苦,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如何站,如何坐,如何张嘴说话,又如何吃东西喝水。我觉得和他在一起甚至不如立刻就死去。或者像他曾经说过的,小的时候不如让我妈妈带着我离开他,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
哎,善良的妈妈,我想她是为了我才牺牲了那么多自我。我想她应该也有很多心里话想对人说。可是谁能是她的听众呢?如今她走了,每次祭奠父亲仍然絮絮叨叨的哭诉着这个人对他不好那个人对他不好,我不好,所有人都不好。写一些绝情的文字烧给她。哎,她已经走了,你这是又何苦再去烦她?让她在那边也不得安生!
父亲的电话把我拉回了现实,不管梦境是美好或是残酷也总不如这样的现实让人无奈。纵然我不愿意接受,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我又纠结在各种情绪中,心情沉重。
揉揉发疼的脑袋,往事一件一件显现出来。那些快乐时光开玩笑似的躲了起来,只剩下那些刻在灵魂深处的痛苦。
我想人的记忆是有限的,有了太多的痛苦和恐惧,那些美好也就无处容身。接着整个人也会被这样的情绪占领。就算你努力的改变也只不过是表面功夫,从灵魂深处渗出来的永远是那些讨人嫌的气息。
这张小床承载着我的思绪,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
黑暗中以床为伴,恐惧围了上来,屋内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小虫子还是风吹动纸张。不时有人从走廊走过我都会怀疑是不是来这屋找我的,过了一会儿就传来关门的声音。
我觉得屋里有人。
就站在床边手里拿刀看着我,紧张的放慢了呼吸,越是这样那种声音越明显。
又觉得有人在按压我的腿,明显的触感从腿上传到脑子里,向下看去却什么也没有。这个时候我很希望吴东能够回来把灯打开。就一直盯着门口,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心一横急速的翻身下床跑到门口打开了灯。整间屋子清晰的出现在视线里,床底也偷偷的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依然紧绷着神经,坐在床边抽起了烟。回想着那触感是如此的真实只觉得一阵凉飕飕。强装镇定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打开手机放着音乐,不时的左看右看直到确认再没有什么了才重新躺在了床上。
直到吴东回来之前我都没有再睡,一闭上眼那触感就传来。
吴东直到凌晨一点才回来,我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他洗漱过后关了灯就躺下睡觉了。我就这么挨着不知过了多久,后来想:什么事没有经历过?这算个什么!索性就不管不顾,睡了起来。
星期一我强撑着上班,奇怪的想法已经影响了我的很多行为,有时候陌生人从身边经过都好似听到对方在说话。
我突然意识到这种状态好像之前发生过。有过类似的经历我也谨慎起来,我还清楚的记得因此造成了多大的危险和麻烦。如果在这里再发生什么事又哪来那么多人去帮助你呢?我很少再说话,抵抗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听从王萍的安排,她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很快就到了礼拜四,我想着志强说的给李总接风洗尘的事,如果礼拜五回来那今天是不是应该有什么安排通知我。结果一天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礼拜五同样如此。一直到礼拜六下午志强的电话终于打来。说今天晚上和李总一起约好了在XX饭店,让我六点钟直接过去。我给王萍说了一下情况,她说我自己去有些不放心让金山陪我一起去,这样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晚上六点我们到了XX酒店,等了约莫十分钟就看到志强带着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酒店大堂。服务生把我们引到包房放下酒就离开了。志强拉着我在他旁边坐下,金山坐在我左手边,志强的朋友坐在门口的位置。
志强说:“李总还得二十分钟,咱们先点菜等他一会儿。”
说着把菜单交给我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看着精美的菜单,随便一个菜都要百八十元,最便宜的素菜也要几十元。
我笑着说:“点菜还是你来吧,我对吃没什么研究,怎么着都行。”
我把菜单递给路总说:“路总看看喜欢吃什么。”
“还是方总来吧。”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对站在门口的服务员说了声:“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