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张口莫辩。
于凡这会满意地摘下听诊器:“心跳还可以。不过不能再做过敏试验了。”
归结完,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我急切道:“我不想去中心急诊。”
“送去急诊也没用。”黎若磊淡然而答。
于凡深深瞅望了我一眼,用力拨开了手机盖:“喂,张护长吗?帮我把冰柜保存的那两支药取出来。”
黎若磊听到这话,疑问:“你确定用那两支药?”
“若磊,我冒不起这险。你呢?”
后者望我。我从他眼底清晰地看到了一抹生疼,正心惊,见他取过于凡的手机,边拨号边说:
“总得有人帮我们送药吧。”
由是本来计划来探望我的小余顺便接下了送药的任务。
fengexian……
我那时尚不知这两支药的含义,只听他们神秘的口气,好似不是寻常的抗生素。
待小余送来,他们两个帮我挂上针水。我稀奇地抬头看那没有任何标签的玻璃药瓶,猜疑是否又为他们的家族药品。
旁小余焦急地抚摸我的掌心:“你发烧怎不说一声呢?”
我瞧她满头大汗,心里满是歉意:“抱歉,害你跑那么急,其实烧都退了。”
小余摇摇头:“没事。一怕你急着用药,另外却是生怕弄坏这两支药。因为张护长把它们交给我时千叮万嘱过,这两支药非同寻常,贮存至今五年,于主任遇到多难的病案都不肯轻易用它们……”
我越往下听,越是不安了。
桌上手机呱啦呱啦急叫,黎若磊看了眼来电显示号码,翘翘眉:“正阳吗?”
“于凡呢!!!”瞿正阳雷鸣般的吼声传出,俨然气疯了。
于凡镇定地接过话机:“正阳,那两支药是我用的。”
“你,你——”听到对方率先坦白招供,瞿正阳在那边恐怕是捶胸膛跺足尖了,“你、知、不、知、道、那是、给、谁、用、的?”
“我知道。”
“她没用到药!!那你是用在谁的身上了?!”
她?我心口一凉,知道那是给谁保存的珍贵药物了,除了萧美人无二人选。而现在,却为了我,他破例用了……
瞿正阳气火难抑:“当然,那是你于家的药,你想怎么用是你的权利。可你要知道,这两支药对她来说——”
“我都知道。可是她现在还用不上,不是吗?而药也可以再生产。”
“好!那你说说看,究竟是什么病人急得你非得用这两支药不可?”
“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是这辈子最想去珍惜的人。”
……
小余不觉地紧握住了我的手,讶异在她两眼里绽放。
我悄悄转个身,把脸贴紧了枕头。欲掩盖他的甜言蜜语,却无法压抑住胸口里这颗似是已不受我控制的心。
静静地闭上眼,只觉血管里流淌的药水不似以往的冰凉,而点点滴滴洒在臂上的阳光是如此温暖。惬意得让我一日昏昏欲睡。
醒来时,见小余坐在我床边翻医学书。
她扶我起身。我揉揉双臂,摸摸脖颈。全身酸累备减,喉咙则一点也不痛了。真是药到病除。
这全归功于那没名字的抗生素。自是两眼屋里四处寻望,不见他们两人。
小余俏皮地向我眨眼:“两个主任守到你打完点滴,刚离开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