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书猛然睁开眼,云晚湾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缩回脸,只余双手牢牢攀着他的脖颈。
而沈庭书怕她摔着,连忙箍紧她后仰的腰身。
两人一齐往声音来源处看。
喜桐头顶着顶帷帽,面色尴尬,恨不得找张地缝就地钻进去。
她瞧着十分像亲热被人打断的二人,讪讪道:“那个……我回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你们继续,继续哈。”
她抬脚要溜。
“回来。”
沈庭书道。他小心翼翼扶着云晚湾,让她在地上站稳,声音有些冷。
脸色也不大好了。
喜桐刹住脚步,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被那眼神给冻伤了。
*
“她喝醉了。”
沈庭书举着伞,如是来了这么一句。
喜桐扶着东倒西歪、脚下踉跄的云晚湾,面色精彩纷呈,忍了忍,没忍住,于是道:“沈公子,这是您说的第三遍了。”
沈庭书:“……”
他自知理亏,于是不再言语,垂眸看一眼醉醺醺的少女。
云晚湾鬓发在她方才的动作中微微散开,行走间,鬓发云雾似的摇曳。而鬓云下,是如雪的香腮,此时冰雪上泛着绯色,像是画师不小心打碎了朱砂瓶,朱砂洒进雪地里,晕染开一片。
沈庭书只看了两眼,便蹙眉。
他抬眼看了看眼前路段,忽而往一旁一指,道:“走,去那边。”
喜桐不明所以,还是跟着他过去了。
又走了几步,眼前忽然开阔,一间茶馆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沈庭书首当其冲,要了间雅间,旋即将伞递给喜桐,手臂微微发力,便将云晚湾打横抱起。
云晚湾裙袂翻飞,发髻上的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叮铃”脆响。
她欢呼一声:“飞咯!”
沈庭书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中,脚下步步生风,直接将人抱到了二楼雅间。
喜桐愣了片刻,随后颠颠的跟在他身后跑上去。
她掀开帘子时,沈庭书正小心翼翼地要将云晚湾放在榻上,而后者勾着他的脖颈,不肯放开。
沈庭书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她才不情不愿地松手。
沈庭书整了整被她揉出褶皱的衣襟,道:“她醉的厉害,先在此处歇息片刻。”
喜桐忙点头说好。
沈庭书就近坐在云晚湾身边,唯恐她晕晕乎乎摔到自己。
他伸出一只手,制止云晚湾朝他靠近。
喜桐站在门口,瞧着二人,心中不禁喟叹:“绝配!真的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