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杰看了一眼,跟两头毛驴吃的没有太大区别,他的眼底顿时一片猩红,身上的伤口还在阵阵作痛,让他到了嘴边的,无比硬气的话,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官爷,行行好,这么多肉,也分我们一些吧,再这样下去,我们明天也没办法好好赶路。”
“是啊官爷,我们保证,真的不会再作妖了,今天都是误会,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四房老爷本来还想端着架子不开这个口,奈何空气里都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儿,加上谢晚悠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香料,那味道简直了,香的让人在梦里都能稳到这个味道。
“官爷,求求官爷了……”
差役看到这一家三口就控制不住情绪,要不是为了能够早点平安离开,他才不想搭理这一家三口,他抬头看了一眼谢晚悠的方向,想看看谢晚悠是个什么意思。
正好,谢晚悠也看了过来,跟差役对视的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矜持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还不是他们死的时候,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疼的。
看到谢晚悠的动作,差役一边在心里想她真容易心软,对沈家四房的不满到了顶峰。
就算给吃的,给的也是不好的部位,基本就是其他流犯剩下来的,不是特别好的位置,只有这样的,沈家四房的人才勉强能吃上一些。
有总比没有好,能吃上一口肉味儿,沈家四房的人已经很满足了。
吃饱喝足,大家各自休息。
沈英杰身上的鞭痕疼的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伸手推了推身边熟睡的四房夫人,“母亲,我疼的厉害,你身上还有金疮药吗?”
“英杰,咱们是流犯,怎么可能会有金疮药?”
“我疼的紧,母亲快把父亲叫起来,让父亲想想办法,我疼的根本睡不着。”
又累又困,偏偏伤口又疼,他想睡都睡不着,只能睁着泛红的眼睛,不知在怨恨着什么。
他们根本不敢去找谢晚悠,被收拾了几次,他们也算见识到了谢晚悠的手段,尤其是蛊惑人心这一套,他们学不来,也不敢在做点什么,只能在心里怨怼,面上也没敢表现出来。
四房老爷被逼的没办法,一肚子火气地起身,拖着脚链说去解手,在差役冷冰冰的注释下,硬着头皮走进了树林。
他这次回来的很快,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四房老爷已经回来了,他手中还拿着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脸色铁青,似乎发生了特别不愉快的事情。
将金疮药扔到儿子手里,四房老爷压抑着怒火道:“这是唯一一瓶金疮药了,你自己看着办,若是再来几次,我们一家就别想活了。”
四房夫人心疼儿子,还没敢睡,看到金疮药正高兴呢,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冰凉,“老爷,是不是他们出尔反尔了?”
“闭嘴,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赶紧涂药休息,后面安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