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没法分开,俞南晓跑得不是太顺畅,可脚下动作仍旧不停。
她尽力压抑着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牟足劲在夜色中朝着一个方向狂奔着。
此时,最危险的那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宋谨言将从俞万里那里得来的消息同步到群里,利落坐进驾驶座。
身后绚烂的烟花在后视镜中绽放,他无心观赏,猛踩下油门。
当到达俞万里给的地址时,楼下已经停了两辆警车。
心里越发焦灼,他几步跑上楼。
那是一栋普通的民居,装修品质不太好,家具也很劣质,大约是用作租赁。
门口正拉着警示带,一室两厅的小屋里此刻有些拥挤,带着鞋套和手套的几位警察正在取证。
瞥见客厅墙上些许黑点,宋谨言瞳孔骤缩。
那些黑点像是开枪后留下的烧灼痕迹,有几个黑点中还嵌着弹孔。
心脏几乎停跳,他的脚步不受控地摇晃了一下。
守在门口的警察扶了他一下。
“先生,你没事吧。”
这时,负责俞万里案件的警察出门,恰好看见宋谨言。
“宋先生,这里现在封锁了你不能进,我们下楼说话吧。”
二人一路下了楼,看着路灯下宋谨言紧绷的脸,警察同志打算跟他同步一下目前的情况。
最开始他们赶到时,队伍只有两个民警,据说他们和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子交了火,后来被人逃掉了。
那时,房间里并没有俞南晓的身影,警察想应该是他们晚来一步,便脸上带些歉意。
“宋先生,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只是这一句话,逼得宋谨言眼眶泛红,他额前骤起青筋,沉着声音问。
“什么意思?”
抬头看见宋谨言瞬间阴冷的双眸,警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好像有歧义,引发了些误会。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谨言!”
一道女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这声音细细的,宋谨言再熟悉不过。
他迅速回过头,在看清俞南晓的那一瞬间,心中被填满。
十米开外的俞南晓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可她依旧朝着熟悉的轮廓跑去。
直到宋谨言就在咫尺之间,她发现那双让她深爱的温柔眼眸同她一样,也有些湿润。
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和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