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手上的绳子,警察同志和宋谨言一齐上前帮忙解开。
血液终于又能通畅流动,俞南晓感觉手腕一阵发麻,随后磨伤的部分传来剧痛,她疼得双手几乎没有知觉。
可下一秒,手被人捧了起来,宋谨言的手心贴上她冰凉的手背,传来丝丝暖意。
嘴角向下撇了一下,俞南晓不受控的哼了一声,欲哭出声。
可当她看见宋谨言眼角的水光时,又强忍着挤出一丝浅笑,把手收了回来。
“我没事,就只是外伤而已。”
她的声音夹杂哭腔带些颤意,明显是在强颜欢笑。
宋谨言低头睨了她一眼,有些责怪她强撑的意思,可又不敢表现得太凶,眼神中满是心疼,声音放得很轻。
“痛吗?”
俞南晓坚决地摇摇头。
“不……”
抬眼对上宋谨言关切的眼神,她一愣,心中隐忍的情绪忽然绷不住,断了弦。
“呜哇…痛……”
他们用迷药弄昏她,又用冷水浇醒,随后小惠泄愤地对她又踢又打,还把她绑了起来,像遛狗似的牵着她。
这么一番折腾,俞南晓早已头昏脑涨,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痛的。
终于放声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下落,她扬起小脸。
“我还以为我要死…唔……”
听见不愿听见的字眼,宋谨言轻轻揪起眉心,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前,动作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
俞南晓就着这个姿势,被包裹在他的怀抱中。
她哭得撕心裂肺,像个孩子一般,仿佛要把这辈子没哭过的委屈,全部都在今天做个清算。
这是俞南晓长这么大,第一次委屈了,可以如此放肆地在一个人的怀里哭。
是宋谨言给了她所有的底气,让她可以放心依赖。
10岁以前她不哭,是因为在豪门中,只有她不让别人顺心的份。
10岁之后她不哭,是因为知道,哭不会改变任何事,没有人真正在意她难不难过。
等她的哭声终于渐歇,一旁的警察同志早已满头黑线。
俞南晓刚刚近乎死里逃生,惊慌害怕他能理解,可她这哭得也太凄惨了。
警察同志办案多年,接触的人也算多,从没见过一个成年人能哭成这副样子。
颤颤巍巍伸手,他小心递过一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