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仁这步法教的什么东西?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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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玹不能理解,明明樊二叔都已经点头认可感觉大差不差的武技,这怎么到了自家老爹这里就变得漏洞百出不名一文了?
然而知子莫若父,高玹那点小心思全被高天看在眼里。他眯着眼看着自家儿子,又深吸了一口旱烟,道:
“用你全部的本事,向我出手。”
“啥?”
“啥个锤子啥,进山遇到妖兽你也在原地问啥?”
虽然高玹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按老爹的话尽全力出手,待会就会被老爹提在手里用烟枪打屁股!
“开山掌!”高玹脚步一踏猛地冲去。
高天不躲不闪,正在高玹以为自己就要得手之时,一口浓烟直直地吐在他脸上,呛得高玹喉头一紧两眼发涩,正恍惚着,只觉得自己打出的手掌被另一只粗糙宽厚的大手牢牢捏住。
“倒!”高天轻喝一声,转身时右手顺势朝身后一送,借着高玹自己前冲的力气就把他撂倒在地。
高玹迅速起身,这些天和樊仁的对练让他明白了没有一场搏斗可以单方面叫停,此刻哪怕自己已经落败,可老爹没说到此为止,那他怎样出手都不算意料之外。
只是心里难免忿忿——怎么老爹也和樊仁一样,喜欢使阴招啊!
眼见儿子起身的动作还算迅速,高天眼底流过一丝赞许,只是高玹一边腹诽,一边紧盯着父亲那只没拿烟枪的右手,显然没有察觉到。
这样也好,免得又翘了尾巴,日后吃大亏!
高玹正提防着刚刚撂倒自己的右手,余光中却飞速闪过一道黑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跌倒在地。
竟然是老爹那条有病根的右腿!
“没人告诉过你受伤了就不能动了吧?”
高玹躺在地上,午后的阳光透过大槐树的树叶稀稀落落地洒在他脸上。
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觉得父亲不会为了给自己教拳就动用伤腿。
他以前可是经常去城里打擂的人啊!
作为上一辈里最早的领头人,高天测定中上之资,比起樊仁只强不弱,又年长许多,如果没出事,现在进山打猎的队伍想来是他带头了。
“樊家的大小子怎么没的你不知道?”
“进山打猎不是你在村里抓鸡撵狗,山里的畜生什么阴招损招都使得出来,抛沙土,吐浓烟那都是最不入流的手段。”
高玹躺在地上胸膛起伏不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想反驳却找不到话头。
高天又吸了一口,缓缓道:“今天先到这里,你自个再琢磨琢磨自个哪儿有问题!”
话音落下,他便吐着烟圈进了里屋,把高玹一个人留在树底下看太阳。
高玹看着眼前摇晃的树叶,越想越觉得委屈。
自己修行才几个月啊?突破了这么多境界却没得到老爹一句夸奖这也就罢了,自己不知道进山多危险吗?干嘛非得这么训自己?
想着想着,只觉得鼻头一酸,一颗泪珠顺着眼角划过发鬓落在地上,紧接着就宛如决堤的大河一发不可收拾。
高玹就这样躺在树下呜呜的哭了半盏茶的工夫,直到哭累了,终于抬起袖子抹了一下眼眶,又跳起身来。
“找江道长去!”
江丰鱼从来不对人说一句重话,不如找他练,练好了回来一定要惊掉自家老爹的下巴,让他三天吃不了饭!
时节已经入了秋,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毒辣,高玹刚刚落到地上的眼泪很快就被晒干,而对于路过的蚂蚁来说,却无异于一次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