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打发了出去!”
章程辉难得动了怒,恶狠狠的看着福成。
福成知道瞒不过去了,索性把知道的全都交代了,死就死吧,反正到时候死的不止自己一个。
章程辉听到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呆愣愣的,失神的往着某处。
福成连忙补救,“二爷,您别太激动,少夫人怀孕这件事情大夫人也不知情,老太太已经责罚过了大夫人,大夫人也知道自己错了,您千万别冲动行事啊。”
章程辉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他的孩子没了,他最在乎的人被害的流产滑胎,而罪魁祸首是他的母亲。
某一刻,他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福成欲哭无泪,对着门内的杜秀英说道:“少夫人,您何必搞的府上家宅不宁,这样做,对您有什么好处,二爷是您的夫君啊,难道您真忍心看他六亲不认,被人诟病吗?”
杜秀英没有说话,她躺在床上,眼神盯着床头的流苏穗子看得入神。
不忍心又能怎么办,难不成她的孩子要白死。
那也是表哥的孩子,表哥要为孩子讨回个公道,又有什么错。
总之,她和表哥才是最亲近的人,在她和大夫人之间,表哥只会选择自己,谁都拆散不了。
章程辉怒气冲冲的来到峥嵘轩,峥嵘轩内热闹非凡,众人还沉浸在三爷科考顺利结束的喜悦中。
一众下人已经在排队提前恭贺大夫人。
“三爷出考场的时候,满面春风,不似别的考子出来的时候垂头丧气,一看就考的很好。”
“三爷这次肯定会金榜题名,连中三元的。”
“三爷真是咱们府里最有出息的少爷,夫人大可以放心,到时候。。。。。”
众人一人一句正说着吉利话。
就听一声怒吼传来:“母亲这是要逼死儿子和秀英吗?”
众人循声望过去,就见一贯温和木讷的二爷正怒发冲冠的朝着这边走来。
他一脸怒容,满眼的怒气,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
显然,他是知道了杜秀英滑胎的事。
大夫人脸上闪过一抹愤恨。
这个小贱人,把自己警告她的话全当耳旁风了是吗,非要在大喜的日子把这件事情告诉程辉,她这是诚心来找自己不痛快。
“程辉,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说我做什么?”章程辉满眼失望的看着母亲,“你害了我的孩子,还有心情在庆贺三弟考得好,我的孩子,对于母亲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大夫人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可更多的是对儿子的失望和怨恨,“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害我自己的孙子,你当母亲不难受吗,母亲知道也很后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你要杀了母亲泄愤吗?”
在场的下人一看闹大了,立刻跪下来。
“二爷,夫人真的不是故意的,二少夫人怀孕一事,谁都没有想到,况且是少夫人对夫人不恭敬在先,夫人只是训诫一番,根本没想到少夫人我会出事。”
“训诫一番?”章程辉冷笑,“母亲说的训诫,是让儿媳妇接连跪了三四日祠堂,在儿子走后甚至愈发不知收敛,还断了她两日吃食,这种训诫,换成一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更别提她一个柔弱女子了。”
大夫人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眶发红,眼中含泪。
“所以,我的儿,你找母亲来,是想为你的新妇和你那未出生的孩子找我报仇来了吗?”
章程辉沉默了,神色略显无措和茫然,紧随其后的是满眼的悲痛。
扑通一声,他跪下来。
“您生我一场,我自然不能对母亲寻仇,但您做了如此令儿子寒心的事,恕儿子以后。。。。。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了,儿子会去禀报父亲,尽快从国公府搬出去。”
说完,他郑重叩首,起身,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大夫人气的眼前发黑,冲着他的背影怒吼:“章程辉,你这个不孝子,我就不该生你,你为了一个要害死你的女人,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说什么不能在我面前尽孝,说得那么好听,殊不知,我从来没指望你对我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