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澈和结城美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开幕仪式。
人声鼎沸,扭曲空气的热浪,镜头里的所有观众,几乎全带着遮阳帽、遮阳伞等防晒工具。
上场的棒球员们,一个个被太阳刺得睁不开眼。
是一个非常炽热的夏天。
神川出场时,紧跟在举乌鸦校徽牌子的女生后面的,是在地区决赛上中暑的内田,之后是包括国井修在内的二三十个人。
棒球服、棒球帽上,全印刷着乌鸦校徽,看起来别具一格。
镜头从神川移开,渡边澈就关掉了电视。
“接下来做什么好呢?”他手放在结城美姬的裙子上。
结城美姬挥开他的手:“去把画布拿到外面来,本小姐继续教你画画。”
“好的,美姬督导。”渡边澈站起身。
“有真实的督导在,不需要和我演师生吧?”结城美姬挖苦道。
“你也不是我姐姐啊。”
“对了,姐姐也有现成的。”
“你是我永远的姐姐。”
画室前几天使用过,里面全是颜料的气味。
里面有一面落地窗,窗外是景色秀丽的自然风光。
在这个明媚的上午,在通过落地窗的阳光中,屋里的摆件反射出一层薄薄的光。
看着这一切,渡边澈总感觉在某块白布下面,有一台过去的留声机。
结城美姬走进来,帮忙拿颜料、画笔、画刀等多种小工具。
渡边澈拿画架、画凳、画伞、洗笔桶等较重或者体积大的工具。
两人就在别墅前,对着露台上看书的清野凛作画。
清野凛只在一开始——他们布置画架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其余时间当两人不存在。
轻井泽九点的风凉爽宜人,坐在画凳上,晒着温暖的阳光。
柔和的日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轻柔地照在画板上,清野凛的手臂上。
不管外面世界怎么翻天覆地,热血、激情、失败、汗水——吹奏乐也好,甲子园也好,他们保持一如既往的模样,简单、自然而快乐。
东京和兵库县的暑气,到不了轻井泽高原。
邻近中午,两位太太拿着酒回来,两人也画得差不多了。
“美姬画得画可以拿去美术馆参展了。”结城太太称赞道。
“那是。”清野太太不知为何骄傲起来,明明她的女儿是露台上的那位。
“让我看看渡边君的。”结城太太看过来,随后哈哈大笑。
“渡边君。”听得出来,她在努力控制呼吸,“你这画让小凛看了吗?”
“我是抽象派,不看重外表。”渡边澈画笔在洗笔桶涮了涮,像是给烧烤涂调料。
“你看重美姬的什么内在了?”结城太太又问。
“唯独美姬是例外,我喜欢她无与伦比的美貌。”渡边澈把画笔在洗笔桶上敲了敲,像是给拖把沥水。
“你怎么都有理。”结城美姬完成那副画最后的程序。
她站起身,舒展久坐的柔美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