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不下去了尽管开口,只要你肯说出药方子,我就给你解药,我的目的不是让你死。”惢嫣临走时,笑着丢下这句话。
楼衿墨眸定定盯着她纤细背影。
身体似乎已经有了反应,他牙关紧咬。
惢嫣又跑去看了裴厌缺。
聊聊司人什么时候吐出药方子,他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又聊聊宝宝,聊聊宝宝生下来叫什么,聊聊他们往后余生。
一阵又一阵起伏的惨叫声刚开始还大煞风景,后来二人都不在意了。裴厌缺正虚弱,故而大部分时候都是惢嫣在说,男人在听。
整个府上都能听见那些人奇怪的惨叫,从凄厉,到沙哑,傍晚时分彻底沉默。
府上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大半夜还嚎的话,他们就不用睡觉了。
惢嫣傍晚去看一眼他们的惨状。
然后问吴郡守有无收获。
很可惜没有。
惢嫣有些失望,唔……是不是这毒不太行?
沈长炎送来战局最新消息。
这段时间俨司战争已经到了最后时期。
司兵几乎是被俨兵追着打。
司朝里,任谁也不会想到缪朝小皇帝跟俨皇关系匪浅啊,怕俨朝在司手底下吃亏,还派兵鼎力支持,直接把司兵打蒙了。
上头司皇也是一脸懵逼,连忙去信问池墨桓这是啥情况。
池墨桓仅以四字回之——缪俨、盟友。
司皇倒吸一口凉气,总算明白这登之前为何找他要瘟疫方子了。
恰时俨国,镇南王父子也在打压之中要药方。
司皇一咬牙。
不能给!——坚决不能给!
他一面在缪朝卖乖,一面收拾节节败退的残兵,药方子的事一个字都没提。
……
惢嫣当晚临睡时,犹豫着要不要把马灯放出去。
但转念一想,这不是她的地盘,她没什么地方藏东西,放门口那绿油油一团亮光,不得把府上下人吓个半死?
再者昨日……必定是幻觉,再者,是梦?
她果然是被魏行峥搞得太敏感了吧。
惢嫣吹灭灯盏,躺下、闭眼。
片刻后又睁开,坐起上半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马灯放了进去。
还指着马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你太晃眼睛,我都睡不着了。”
她关上抽屉。
里头已经暗淡下来的幽光,“……”
次日一早。
惢嫣在床榻上睁开眼,她回想了一番……很好,昨夜没梦见什么脏东西。
打理好自己后,先去看了裴厌缺,他这两日有了些精神气。也没有多待,之后去刑房那边看几个奄奄一息的俘虏。
已经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