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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柏晧拉了拉他的手,温博凉愣了愣,低头看他。
舒柏晧知道他们现在在办公室,而且温博凉透明窗户的百叶窗还没有拉下来,他的大门也没有锁,只是虚掩着,随时都可能有人会进来,随时都有可能有人会看见他们,但舒柏晧就是想做这件事。他收拾起勇气,然后借着办公室窗户外的灯光亲了亲温博凉的嘴唇,然后小声说:“我们会有办法的。”
温博凉的眼睛变得清亮起来,他说:“我知道。”
*
大投资商差不多走光了之后,温博凉开始积极寻求新投资商。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打败的人。他的性格里有一股不服输的执拗。他相信父亲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自由的市场里一手遮天,总有他的触角无法到达的角落。
温博凉联系了上了几个大老板。他们有的是华裔,是中国通,在中国做生意;有的是和温少华八百年没交集,完全没有关系。
这些人起初都同意和温博凉见面。他们在酒桌上非常豪爽,对着吹酒瓶子,漫天都是他们飞的牛皮。他们收下温博凉的策划案,并且口头上客客气气的答应考虑温博凉的提案。
但他们的考虑费时极其漫长,酒席一旦结束,便石沉大海,再得不到一点回应。
当温博凉再次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们依然说没问题,策划案很好,但是他们的每一笔投资都需要非常谨慎的考虑,所以很抱歉不能立刻给他们回复。
不能立刻给的回复便是委婉的拒绝。
这样的霉运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他们就像深陷在泥沼里,越发努力地向上攀岩,便向下陷得越深。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阿美在前台给舒柏晧打电话,说有一个女人要见他。
舒柏晧问是谁,阿美也说不清楚,形容了半天,舒柏晧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上一次碰到这个情况,还是吴茉莉来给他通风报信。于是舒柏晧顿时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让阿美请那个女人再等一下,他马上下来。
阿美说那个女人要在大楼外面的咖啡厅等他。
舒柏晧同意了。
舒柏晧迅速处理完手里的工作,然后去到咖啡厅。
临近下班时间的咖啡厅很安静,大厅里只有零星几个人。舒柏晧目光在室内一扫,看见进门入口的左手边,一位黑色头发高高挽起的女人背对着他坐着,似乎在等人。
那个女人从面前的反光镜里看见了他,于是她回过头,对舒柏晧微笑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舒柏晧愣了一会儿。这个女人长相很温柔,她的眼眶有些下陷,让她双眼皮的褶皱显得深刻,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职业装,深棕色的眼影,暗红色口红,笑起来的时候,鼻翼至嘴角的地方,有遮不住的浅纹。
舒柏晧可以肯定,在他的记忆里,他一定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就是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
女人对他伸出了手,然后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