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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则砚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温博凉说:“要求撤资的人让他们将钱撤走。总会有看中我们潜力的人。”
李则砚说:“怎么可能?哪个做生意的,有胆子得罪温少华?”
温博凉没说话,他只是拨通了电话,让阿美将人请进来。
开年后上班的第一天,便有好几个投资商要求撤资,温博凉都同意了。
直到天黑尽了,窗外盏盏街灯,温博凉的办公室才终于空了下来。
舒柏晧站在温博凉办公室的百叶窗外,看见温博凉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然后将他鼻梁上的细脚金边眼镜取了下来。
他疲劳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没有遮拦的眼神因视线的模糊而看上去有些迷茫,像是在不知所措。
其实温博凉也不是一直一帆风顺高高在上的,他也曾经落魄过。
当时公司刚刚起步,他们的资金极其紧张。那时温博凉白天和大家一起做项目,夜里便一个人编小游戏。有一次舒柏晧回去的时候,看见温博凉躺在沙发上小憩。
他闭着眼睛,眼镜没有取下来,下巴上还有刚刚冒头的青色的胡茬。那时舒柏晧很认真的看了很久,他真的特别想帮帮,温博凉,但不得其法;他想低下头,去碰碰温博凉的嘴唇,但知道不能够这样做。
温博凉注意到门外有人,他将眼镜带了回去,看清是舒柏晧站在门外,便问:“还有其他人吗?”
舒柏晧说:“已经没有了。”
“嗯。”温博凉点点头。
他顿了顿,问:“大家都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舒柏晧回答道。
公司今天这一天便进来出去了这么多投资商,大家怎么也隐隐察觉发生了什么。有几个年轻的,刚刚进公司的员工,灵敏地嗅到了不安稳的气息,已经给舒柏晧递了辞职书。这些文件暂时积压在舒柏晧这里,舒柏晧还没有批,所以没到温博凉这里。
温博凉问:“有多少人要走?”
舒柏晧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打算瞒温博凉,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大概十几个人,”舒柏晧说,他补充道:“都是新招进来的,老员工一个都没走,工程部的也一个都没走,大家都说要和你在一起呢。”
“嗯。”温博凉点点头,他微微将脸侧了过去。
他的脸颊背着光,让舒柏晧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舒柏晧缓缓走了过去,说:“准备回去了吗?”
“嗯,”温博凉点点头,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