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殷旭摸了摸下巴,碰上一个逃跑能力强的对手,确实有些难对付。
殷旭自己当年就是靠着这项逃命的本事才屡次躲过别人的追杀。
“可一直派兵镇守着也不是办法,谁也不敢保证再过几十年的霍家军还能不能守得住边界。”
“到时候没有霍家军可以有李家军王家军,是谁带的兵不重要,有西北的威胁在,大梁才会居安思危,否则堕落糜烂是迟早的事。”
殷旭没有为帝王的思维,只有为王者的心,并且为此勇往直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就如他步入江湖,想要成为江湖霸主,就谁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武力值不够高,今日上演的就是全武行了,哪需要找什么证据,收买人心。
他愿意动脑子的机会不多,只要手中有武器,他更愿意用武力征服天下,这点与滕誉是完全相反的。
“那就明天启程回京吧,年节将至,也该回去了。”殷旭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好像也是跟着滕誉回京,今年换了个地方,又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
似乎,三皇子府己经成为了他的家,在外游荡再久,过年也是要回家的,这种凡人似的思维不知何时己经嵌入了殷旭的思维中,并且甘之如饴。
“家”这个字竟然带有如此魔力,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滕誉却笑得不能自己,解释说:“傻瓜!你眷念的不是那座冷冰冰的府邸,而是我这个人,难道你没发现吗?有我的地方就有家的感觉?”
殷旭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要千辛万苦地将这座庭院改造成和景间苑一样,原来不是因为想家,而是想家里的那个人了。
228 闹够了就赶紧滚!
因为滕誉的一句话,殷旭接下来的日子都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两人即使同睡一张床上,他也要与滕誉划出一条界限来。
滕誉开始以为是那两天要的狠了,所以自己被嫌弃了,可是见他连平时的亲密动作都很抗拒,才发觉问题有些严重。
越往北走雪下的越大,殷旭骑了两天马就不愿意坐在马背上吹风了,于是半路上换了舒适的马车。
滕誉掀开帘子钻进去,卷起了一股寒风,坐在马车里的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继续靠在软枕上看书。
千离别以为霍七少是个好学习的人,滕誉清楚的知道那本书是左少棠临行前塞进他行李里的,似乎是江湖上某个很出名的采花大盗写的淫书。
也亏得殷旭能把这样的书本看得像是在研究古文一样严肃。
“你到底怎么了?生气了?”滕誉抽调他手里的书本,随意瞄了一眼,竟然看到一张银荡的插图,他眼皮子一抽,赶紧把书本合上。
如果是两男的龙阳图就算了,他还能抱着学习的心态好好看一眼,可一男一女的交合图看了有什么意思?
难道殷旭还喜欢女人不成?
想到这儿,滕誉眉头皱了起来,殷旭似乎从来没说过自己只喜欢男人啊。
滕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屮,没有注意到殷旭在听到他问话后一闪而过的尴尬神情。
等他回过神来,对方己经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表情。
“我得罪你了?”滕誉往前挪了两步,与他面对面靠的很近,“就算要判刑,你也得给我个理出啊,如果我有错,改还不行吗?”
殷旭推开他的脸,面对着这张脸,他发现自己心跳会不稳,呼吸会急促,手脚会发热,虽然以前也会,但好像没这么严重啊。
都怪滕誉那天的那句话,彻底地将他心扉揭露开了,两辈子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会离不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这种感觉是很微妙的,以前他知道自己喜欢滕誉,但喜欢与离不开是两回事,他殷旭向来不觉得自己离了谁就活不了的,结果却是如此惦记一个人。
而且这种感觉太过矫情,以至于殷旭这些天看到滕誉就觉得整个人不太状态,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心情,就是──恼羞成怒!
当然,他是死都不会承认的。
滕誉被推开也不恼,他有些好奇殷旭这状态,他仔仔细细回想过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绝对没有值得对方生气生这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