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陪着矿业公司的老总,去了趟袁河,因那一带储藏着亚洲第一大钼矿床、互生荧石矿与稀土矿产。然矿没有被开发,而袁河的景色却令我不忘。那一天上午,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儿子,到了香山湖普济寺之后,忽然想去袁河看看,便步行越过韩山,远远便看见郁郁丛丛的古树林。
袁河是个古老的村庄,而现在的居民,也是清初从江西至湖北迁徙而来,村中为杂姓居民,以袁姓最为显赫,在第八代前,也就是清嘉庆后咸丰年间,历任弋阳(光州)县令。而现如今留下的青砖黛瓦的门楼,也是那时所修建而留传至今,门楼旁遭文化大革命破坏断了前爪的石狮,仍孤零地守在门楼的西边,向游客倾诉着曾经辉煌的岁月与历史沧桑的过往。
而袁河靠村口南边的山丘上,却是明朝以前遗留下来的寺庙。相传李自成起杀戮三洗河南大别山之时,而和尚与道士却留了活口。
新迁来的居民除了朝庭分得的田地之外,地盘全被霸道的和尚占尽。而寺庙的马匹牲口经常践踏、毁吃村民庄稼。又强逼民女,乱抢乱占。面对势厉的和尚村民怒不敢言。后一游士路过此地,叫附近所有村妇正午出门,手拿粮碾(亦叫连枷,一种拍打小麦、黄豆、绿豆等用的工具。为竹子所制作),赤裸全身,把寺院围起来向周围地面拍打十二遍。一连七天,和尚羞而不敢出门相抗。后寺庙逐渐败落,直至荒废。解放前土改时才彻底毁掉,现山顶仍是一处开阔宽敞的平地,而山周围,却生长着郁郁丛丛的乔木与许多百年以上树龄的石楠。
第一次去袁河塆,便见到了古老的磕石地。也想起了小时侯,母亲与父亲,还有哥哥与姐姐们踩地的情景。那时过春节或中秋节,父亲便挑着糯米与大米,把米倒入石窝内,父亲便在后面,有节奏地用方木打制的杠杆踩踏,随着一上一下的带动石凿运动,反复地砸打着石窝的米,碾砸成面后,母亲便用竹箩过滤成细面。父亲与成年的哥哥轮换着踩踏,而我却与姐姐打闹着。父亲空下来与我们说着话,逗着我们笑,好似此时汤圆母亲已经做好,我们都在津津有味地品尝一般。村里有了磨面机,再也没有踩地了。我逐渐成长后,老家的踩地不知丢到了哪儿?只剩下石窝静静地躺在那里。今天来又见了此物件,不免睹物思人,少时那欢乐的全家福,也随风吹来了多年的记忆。
还有碾米用的石槽,碾豆面用的石磨,也都勾起了那儿时曾经尘封遥远的思忆。
在村里一处农家,一位中年的乡亲同我打了招呼,并热情地泡了茶,我与他攀谈了起来,原来是位自然养蜂人,蜂蜜每市斤才卖五十元一斤,属纯天然蜂蜜,不向蜜蜂喂食任何糖类食品,让其自然在山间采集花粉酿蜜。我看了他的成品蜜,货真价实而且便宜。
我询问他附近留传的古山寨时,他说靠塆北有一处圣仁尖,海拨约七百五十米,登临可俯瞰香山湖全景,寨墙仍保留完好。他还不耐其烦地讲解了袁河的奇闻趣事,让我对他不禁有一份难以表达的敬意。
最有名气的要数袁河的古树。
古树之美、秀、奇。让袁河不愧为“中原古树第一村”。村口的两棵国(小叶紫红色)檀树,千余年来,英姿婆娑地立在袁河村西南口的河边,见证着袁河历史的风风雨雨,记录着年轮留下岁月的痕迹。还有村口几百余年的红檀、白檀,黄檀也随着西南风迎风飘荡。
俗语说十檀九空。站在河边古老的国檀树下,随着风鸣发出的呼啸声,时而尖利,时而平缓,时而如钱塘江潮声涌起,似金戈铁马奔腾,时而如竹箫独奏,婉尔轻唱。闭上双目,时而又如火车轰鸣而过。伴着潺汨的河水,树鸣、那是一种无法言谕的恬适。
后来新县整合开发了旅游资源,于2015年开通了香山湖至田铺乡的水泥公路,去许世友将军故里,途经袁河。从这以后,我去袁河的次数便多了。
经常我一个人独自前往,偶尔还可以拾到千姿百态的小石头,带回去简易加工成茶几上的小假山。爱好收藏的朋友也可以碰碰运气,拾几块精美的生物化石,也还有许多、从上游冲刷下来原生态的小矿石。在夕阳西下的霞光里,踏在软绵绵的沙滩上漫步,在枫杨的掩映下,偶尔还有红颜知己的纤影身姿,梦幻般姗姗出现在,傍晚的夕阳里。
有时也约朋友前往,每次还没到路口处新盖的村部与医疗所,便远远见到了后面山岭上的一颗百余年的黄檀树,便知道快到袁河了。而拐过村部,是袁河塆下游百米左右的一处河道拐角湾,这里河道骤然宽阔,足有百米,而河中除了三五米河水流经的宽度,全部被细沙冲积平整,伴着萋萋芳草,数不清的野花,青翠掩阴的柳林。畅游于此处,瞅着放牧的老水牛背上驼着的白鹭,多少的思绪,多少的牵绊,多少的世态炎凉,多少的苦辣酸甜,都随着袁河的风,驱赶得干干净净。
此时正值盛夏,虽然天气炎热,但袁河凉风送爽。只要大家途经袁河,不要错过了美景呵。
记住,袁河的一缕风,会带给大家快乐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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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长城非好汉”。自诩为越野跑者,作为新县人,不登上新县第一高峰黄毛尖,心甚不甘。此山朝夕之时,远观之满山金黄,望之高而难攀,故当地民众取名黄毛尖。
又难得偷闲半日,到了田铺,在田铺大塆钻了一回,因时间关系急向朝黄毛尖进发,田铺大塆只能等下回再来游览。
行至田铺至福田河的公路上,来到黄毛尖南下延山岭,在林政检查点,便弃了摩托车,取了瓶矿泉水,朝目的地奔跑而攀。
眼见山顶在即,可跑起来差不多有十公里之远。沿南边下延岭巅狂奔,一路野槐花飘在山间,粉粉的,如很羞涩的小姑娘红着脸不说话,漾着西风飘摆着秋千,红嘴的鹤也不耐寂莫,翩动着翅膀在旁伴舞。
不知是哪户农家,养了差不多五十头黄牛,在蜿蜒曲折而又陡峭的三米宽公路道路内侧,悠闲地啃着草。时而有八哥骑在牛背上,见我奔跑而来,鸣叫着扑腾扑腾地飞远了,可能是把我当成了劲敌,在空旷的山岭上,显得很是惊慌。
这时已至六月中旬,市场的桃子快罢市了,而在黄毛尖半山里,却刚挂果没多久,只有山李子那么大,果实结的太多,如葡萄般成串,青绿青绿的,压得枝梢低垂。
在山半腰,露出古朴的青黛瓦房。己经是下午五点半钟了,离山顶还有三公里,如果不是时间太紧张,我一定去农家讨杯茶喝,请教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与美丽的传说,只能是等下次再来询访了。
穿过山坳处,跑攀上了岭峰的路。山岭处的山楂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也是硕果累累了。在西岭的侧处,还有一颗至少两百余年的绿豆果树,有可能是在山岭高处、由于风大海拔高的原故,只生长有两米多高,就像一只硕大的翠绿色蘑菇。在跑向主峰的石阶道上,有一只不知名的七彩羽毛的小山莺,好似不惧怕,在石阶上飞跃跳动着为我领路。
山顶终于历历在目了,西风凉爽爽地呼啸着,吹乱了我汗湿的头发。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东北方的四尖山延续到白云山岭,东南边的两路口与西南的田铺镇隐隐可见,南边的黄土岗白雾披纱,半隐半绕而缠延于山谷,显得有些雾雾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