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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青春撞了腰一(第2页)

23

恋爱是人生不可获缺的旅程,也是人生社会交往经验的里程碑。

琳找我借书,那只是借口。

认识琳是在缝纫铺。那一天午饭后,我敞着门,正趴在裁布台上写文字。

“改衣服么?”一声清甜的女声传入耳洞。

“改。但需看看衣服能不能改动。”我抬头看向了门口站着的顾客。

1、7米左右的身高,小圆脸,一头乌黑的短发,一套稍宽松浅黄色的套装,亭亭玉立微笑着等待我的回答。

她递给了手上提着的衣服,那是一套米黄色的套装,只因当年流行小脚裤,她那裤腿是喇叭裤,想改做一下。

由大改小容易。

那时改做一件这种情况的衣服,与做一件是相同的价格。谈好价格后,她瞄了一眼裁衣台上我写的文字,便出门骑上自行车走了。

“还挺耐看的。”我内心莫名“格嘣”跳了几下,第一次感觉女孩子离开后,还有那么一缕淡淡的馨香。

女孩有意,小伙多情。后来交往的便多了。方知是邻村陈姓的姑娘。

有一天傍晚,琳正好在店里与我聊天,父亲来了裁缝铺,琳见了打个招呼离开了。稍后一起回家吃晚饭时,却是叫我从后山顶上的菜地走的,说是顺便摘些蔬菜回去。

站在熊河后山的丘阜之上,在夕阳的映衬下,白露河从西南向东北环绕飘漾而过,绚彩而多姿,烟树绯灿,群山披纱,炊烟袅袅,金霞漫天。

随着夕阳的没落,西面金泉山上的天空残留下一条飞机遗弃的虹,南偏西的土门关也沉寂了,正北的高山寨上还有残阳在扫掠山巅,白露河在黛青色的山峦中隐去,依稀辨识阴山关处飞来了一只雄鹰,在东南马岗山岭北的羊毛寨上回旋了两圈后,向熊河塆东面的崖岗俯冲直下……

这丘阜原是古代的烽火台旧址,如今约七百平方米的废墟上在农业学大寨时期已变成了菜地。儿时的记忆里,依稀留下在菜地中帮忙家里拾缀青砖瓦砾的影子。爷爷生前带我一起,在后山拾蘑菇时描述,不知什么朝代这里就建了这座烽火台。到晚清后就成了汉潢古道上的哨楼,楼高五丈余,雄峙于四面高山之中,巍巍壮观。1938年9月11日,日本兵占据高山寨,迫击炮弹轰平了这座千余年夯土与砖石修筑的烽火哨楼。也轰毁了熊河塆豫楚风韵的徽派青砖黛瓦的楼台亭阁。

古时周幽王为了悦取褒姒妩媚一笑,烽燧台上戏诸侯。这就是历史上宁为美人一丝笑,戏耍诸侯失江山的典故。而熊河的烽火台上,青爷一笑为红颜,命丧黄泉浑不知。

青爷天资聪慧,拜师学艺后,三步可登丈八城楼,掌劈五寸青石裂,在熊河也是一名响当当的武师。也是在这条古道上的最后一任挑夫头领。

故事还需从清初讲起,陈姓与熊姓两家从江西迁至湖北,又从湖北迁到现今的熊河与高山寨。而那时熊河属陈姓居住,而熊姓从周河熊湾分家迁至高山寨下栖居。陈姓先到,占椐了古道的交通便利位置。熊姓看中了陈姓的风水宝地,那时盛行赌博,便心生一计,联合毛铺的彭氏族人引诱陈姓赌博,而陈姓输掉了自己的居住地,从此熊姓与陈姓易地居住,到如今熊河后山东面依然埋葬着陈氏先祖的坟墓。

但陈氏依旧在熊河有产业,青爷的暴发户徒弟八爷看中了陈姓的铸铁产业,熊姓势大,便软硬兼实,又强行买下了陈姓产业。这样,陈姓与熊姓积怨日渐加深。

民国期间,军阀割据,民不聊生,战争频发,各方政治势力互相角逐。位于大别山豫楚皖相交的熊河,南控荆楚,东瞻皖苏,北了中原,西掠江汉。今天驻进了楚系,明天改换皖系,后天难不免又来了北洋军伐,更是争权夺利,满目沧桑。然各方势力占据熊河,依旧生活如故。

青爷三十多岁时,尚未娶亲。管理着后山上的烽火台哨楼,为部队与村内的民众值岗放哨。烽火台三人一组换岗值班,内骋一名女性做饭、烧水。

这名刘姓女子,生得眉清目秀,皮肤嫩白,身材窈窕,回颦一笑妩媚生,可媲美貂蝉之花容月貌。却嫁给了高山寨寨主陈老七的内值,这人生得尖嘴猴腮,骨瘦如柴,喜抽大烟。为了生活,刘氏托陈老七寻帮了这份闲适的工作。日常月久,刘氏对青爷便萌生了爱意。

刘氏二十八岁时,儿子已至十岁,上午在熊河学堂读书,下午放牧耕牛。因刘氏与青爷相好事情传至高山寨,其刘氏儿子又生得颇似青爷。陈老七叔值便心生恶念。

一日,因孩子放牧时贪玩,丢了牲畜,孩子吓得回了高山寨,陈老七叔值知晓原委后,将孩子暴打,因失手将孩子置死,便连夜偷偷将孩子尸体送于烽火台之侧。这便诉起了熊陈两族之间的诈尸案。

陈老七状告光山县衙,管理牲畜的熊氏管事行凶杀人,熊氏管事在传讯中述说惩戒了孩子后,其不知孩子去向。因事实俱在,判了管事死刑,立刻枪决。曾任武昌府的贡生熊古先也无力回天,以至族人后世积怨,爷爷参加红军因伤回家解放后被视为封建官僚之后的黑五类,也是由此起因。

孩子诈尸案之中,刘氏晓知原委,便不愿意再回高山寨,与青爷一起结为夫妻。而由此双方族人引起更多怨恨,便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熊陈两族世代不再相互开亲婚配。

在北伐战争前夕,因青爷反对时任光山县行政长官潘智武税赋过重,而得罪了前来收税的陈七爷,潘智武带领队伍于1927年春擒围了在烽火台熟睡的青爷。据乡邻们诉说,抓住青爷时,是由于其夜里睡觉时裸睡而没穿衣服,人冲进屋子时,青爷正站在哨楼的梁架上,双手中还握着乱枪飞射的数发子弹。第二天五花大绑将其推至熊河后河坪执行了枪决,当年据述说枪声响了五次,青爷怒目圆睁死后尸体不倒。从此刘氏从一而终,不再改嫁,终老于熊河。

时隔八十年,时光飞逝,往事如烟,熊陈两族山水相连,相敬如宾,随着新时代改革的脚步,早已在三十年前打破陈规陋习,情投意合者终成眷属……

站在烽火台的废墟之上,青山围绕,白云悠悠,思忆中为青爷唏嘘,回眸一笑为红颜!

“陈姓不但与熊姓不愿开亲,亦与刘姓决裂,同样也是不开亲。”但父亲对于我与琳的交往,还是有所顾虑的,“我回头帮忙打听一下。”

事情发展的还不是水到渠成,耿直的父亲做事有些急,得到的答复自然是遭到拒绝了。

已至深秋,风有点寒意,近十天琳没来陪我聊天了。

一天黄昏的下午,下着小雨,她打着伞,送来了为我棒织的毛衣,并告诉我她已订亲,是西面浒湾乡的,她父亲寻媒人说的。

由于雨越下越大,便留她去我家吃晚饭,并请了她熟识的工友(也是我的两个同村姐姐)。

那时农村全是土路,后来由雨转雪,她家又离我们村有五里之遥,便留宿了我家。

我的思想当时纯痴的如一张白纸,一个与我恋爱的女孩,留宿家里,我却不知去陪伴,反而离开去了裁缝铺,这种礼节的尊重,或许认为在她心中我不是很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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