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卿一身轻便的灰紫衣裙,看不出是个手握权柄的倖臣。她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女童,低着头与女童说说笑笑。
连决知道这就是她的女儿了,于是默默地记下了霍九如的长相。
山鹤龄见他坐着不动,只是一味地看,不禁好奇:“人好不容易来了,你怎么还不去乔装一个偶遇?”
“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
连决动也不动地望着芳卿的身影,等她走远了才回过头来,喝尽了杯中物。
“偶遇贵在’偶’字,金风玉露也贵在难得。”他放下酒杯,噙着笑解释:“分别了还想,才有入骨相思。次数多了,那就成了寻常,看得进眼里,看不进心里。”
山鹤龄端着酒杯,诧愕地张开了口。
“竟是我俗了?”
“是你俗了。”
“可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布置这个庙会,不就是为了讨好她女儿吗?现在不是让这孩子认识你的大好机会?”
连决还是游刃有余:“等日后事成,我还愁没有机会带女儿逛庙会吗?”
山鹤龄差点喷了酒。
“我得替郁令君骂你一句不要脸。”
“她不是会骂人的女子,你替不了。”
山鹤龄只道他连二公子一旦动了心,眼中就只有那女子的好处,所以还不觉得芳卿有多么特别,只是唯独让连决费的心思多些。
连决喝完最后一杯酒,弹开袍子站起来:“走吧,换地方。我还约了霍行泽去城北喝酒。”
“不是,连二,你这又打的什么算盘?”????“我?放长线,钓大鱼。”
连决背着手下了楼,扬长而去。
他说目光要长远,切勿因为一晚花前月下,就把给孩子当继父的资格拱手让人。
“我特意让霍行泽去城北的留君醉等我,不然,让他来陪她们母女逛庙会,我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可没有那么好心。
山鹤龄跟上他,说他何止是没有那么好心,简直是坏透了。
两人上了马,向北直奔留君醉。但山鹤龄打着马,怎么想也不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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