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
“你你你!”黎婉语无伦次,满眼慌张之态,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你要吓坏我呀!”
温寂言唇角噙着笑意,冠冕堂皇道:“我怕夫人受凉,抱你进来暖暖身子。”
简直是胡扯!她腹诽不已,这男人忒坏,若是存心做什么事儿,惯会找借口,黑的也能辩成白的。
与太傅大人讲道理跟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雾气渐浓,她在心中嘀咕完才慢吞吞地感受周围的变化。
水温比她想的要热许多,甫一进水,便被暖流包裹,胳膊肌肤红了大片,显得又嫩又艳。她眼睫沾了点?儿水珠,眼前水雾弥漫,目光所至之处皆朦朦胧胧不甚清晰。
她不敢乱动,怕身子稍微倾斜,会碰到不该碰的……毕竟还坐在人腿上呢。
许是她小心谨慎的模样太过惹人怜爱,温寂言在水中伸手扶住她的腰肢,使她不至于往下滑。
男人微微贴近,俊逸五官在她面前放大,黎婉被蒸得红了脸,左看右看上瞅下瞧皆不合适,便生生呆住了。
不知是今夜第几回怔愣在原地。
温寂言动作停住,不紧不慢取下她头上所戴珍珠步摇,无奈道:“怎么连钗饰都忘摘,婉婉急些什么?”
“诶?”她晃了晃脑袋,头上叮当作响,“一时疏忽罢了。”
“我来。”
温寂言替她将满头珠翠一一取下,他动作慢得跟故意磨人似的,湿润的手指抚过她发髻,其间?不免碰到耳际,使人微颤。她怕痒忍不住偏头,却被捏住下巴不得乱动。
动不得,逃不脱。
雾气蒙蒙,黎婉觉得要被蒸熟了。
男人的目光深邃且不容躲避,使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摘的不是发饰,而是她仅余的几件衣裳。
待到绾发簪钗皆被摘尽,一袭青丝如瀑泻下,纯稚的美感在这暧昧不清的水雾间?变得格外有诱惑力。她羞答答地抬眸,看得温寂言心尖一颤。
他手上不自觉加重力道,被捏痛的黎婉咬住唇:“你轻点?。”
“好了。”他松开手,揉了揉她被捏红的下巴。
黎婉仍旧迟钝,与温寂言对视良久才反应过来,她的惩罚还未开始呢。
她有些犯难,素日里沐浴之时都是自己清洗,连丫鬟都不用?,别说是侍候人,她都没被侍候过呢,这可如何是好!
“想什么?”温寂言含着笑。
“我出去拿块香胰……”她半晌憋出这么一句,“方?才忘了。”
温寂言的神情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无奈道:“夫人不妨想一想,我真的是在罚你?”
黎婉本来反应就慢,闻言更加迷惑。她微微蹙眉,努力在心中思索,反复咂摸他的话。
温寂言这么问?她,应当是没有罚她之意,若不是惩罚,便不需要人侍候他沐浴,那?为?何邀请她共浴呢?
她皱着小脸几乎想破脑袋,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温寂言是否只是想跟她培养感情呢?
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做的不是思考如何沐浴,而是如何跟他更贴近,更亲密才对。
她回过味儿来,这是温寂言主?动送上门?来的,若是此时羞怯得不敢乱动,岂非白白浪费机会?
自从听了太子之言她心中的愧疚久久不散,方?才温寂言一番话才令她心中好受不少。他说他没有怨言与不满,她该相信他。
办正事才是要紧的。
成亲两个月,她的房还没圆呢!
黎婉愁眉渐渐舒展,强行?压下无处安放的羞赧,大胆问?:“我能摸一下吗?”泛红的指尖越出水面,正指着他腹部那?流畅紧实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