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身子揽进怀中,强抑满腔的沉痛与愤怒,轻轻拍拍她的小脸。
“言,不怕,我在这里。匕首拿下来就没事。”
悠言微微睁开眼睛,唇色苍白得吓人,“傻子,我没怕,你也别怕,我没事的,不是还要比赛么?”
比赛?!顾夜白心里大怒,想掐死她,抬头沉声道:“子晏,他妈的比赛给我取消!”
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只是,顾夜白居然也会出口成脏,林子晏一愣,赶紧应了。
悠言虚弱一笑,向站在门口,早煞白了脸色的辰意农道,“对不起,只好改日了。”
辰意农情不自禁的点点头,直直瞪着那顺匕首流下的血,一滴一滴,脏污了洁白的大理石,掩了嘴。那是她的右手啊。她竟然如此不顾一切。怀安是她的敌人不是吗?
“小顾,快送悠言去医院,迟恐生变。她的手延不得时间。”夏教授厉声道,焦虑地看向悠言。
一点头,拦腰把情人抱起,顾夜白大步向门外而去。Susan等人已紧跟其后。
袖上微微一紧,顾夜白锁了眉峰,却见女人小手攥上他的衣袖。
“小白,等一等。”
顾夜白咬牙,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疼得眯紧了眸,眸光转到怀安身上。却见她正瑟缩在墙边,怔怔看着自己。美丽的眸里,是震惊,颤栗,还有,更多的仇恨与不可置信。
“别轻易寻死。怀安,我不欠你了。谢谢你照顾他四年,今天,我把他要回。我一定要把他要回。时间,没有再多的时间了。”
怀安咬紧唇,颤抖的看向顾夜白。
他也在看她。只是,那暗沉似无底深覃的重瞳,装不下任何情绪,除了嗜血的通红还有,憎恨。
“白,别这样看我。”怀安失声,两手掩了眼睛,泪水渗出指缝。
只是,再晶莹的白,再也撼不动地上那抹鲜艳如夏花的红。
低沉粗嘎到无法辨析的声音从紧抱着怀中女子的男人的喉间迸出,一字一顿,恨意浓重。
“周怀安,别逼我杀了你。最后一次。我说,这是最后一次!”
与顾夜白共事多年,林子晏曾想过,即使有一天天崩了地裂了,估摸他老板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可是,此刻,所有人心里,都恍恍惚惚划过一个想法。
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往日那个沉稳冷静的顾夜白。他眼里嗜血的模样教人心悸,那是真正的可怖和让人畏惧。他就像随时会疯狂,只要他的女人有一个闪失。
章磊握紧拳,紧紧看着蜷缩在顾夜白怀里虚白得像死人的悠言,Susan红了眼眶,看了过来。二人对望一眼,都是知情人,对方的心思一夕相通。
如果顾夜白知道了悠言的病,如果他要发狠,相关的人和事,只怕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疯狂会毁了所有,他现在所拥有的财势,还有他惊人的能力,也足以令他毁了所有。
“白,是她自己扑过来!不是我!你不要我了,我原本就没打算留这条命!”怀安哭喊,脚步一踉,要待上前。
所有的动作,最终却终结在男人那残戾的声音里。
“那你怎么不去死?”
没有再看怀安一眼,顾夜白冷冷转了身。
所有人,紧跟在一侧,夏夫人和Susan柔声安慰悠言,辰意农只是默默跟在后面。
眯眸凝向男人紧抿的薄唇,还有暗冷到极致的眉眼,悠言心疼,抬手就去抚他眉。
“小白,你别这样。她也——”
顾夜白狠狠看了她一眼,眸光愈发暗魅,沉了声音,“路悠言,你给我闭嘴!该死的如果你这手有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
下面的话,被吓得噤声,统统扫回咽喉里。
好吧。他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手上疼痛,他还吼她,又是当着众人的面,悠言心里也不由得微微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