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城破的话,就马上关城门!!”老王吼道。
先冲回城的都是老王当年的部下和老兵,闻令而动,击鼓而停已经融入了他们的本能,而那些个东拼西凑的家伙们,可就没有那么的好运了,随着‘咚’‘咚’几声巨响,巨大的城门复又合了起来。
“大人,我们还没进去呢!”
“开城门!开城门!!”
“城里人搞什么!!”
“他娘的几个步兵就能阻挡我们?兄弟们先把他们冲散开!”
这窝无头苍蝇中,总算有些胆勇之辈,纠集了三四百的人马,掉头就冲了过去,想要马踏联营、冲开封锁!
可是想法是好的,但也仅仅是想法而已,他们的冲势仅在第一道防线就被拦了下来,那些个不逃不躲的虎浮屠们,除了少数的十几个被冲翻外,更多的是连人带马被大斧头砍成两截,血雾洒了数丈。
而后面的人马更是拥挤成了一团,变成待宰的羔羊,随着这些绞肉机的不断推进,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家!!”
“投降了,投降了,我要加入白巾军,我愿意侍奉莲花老佛!”
“有鬼,他们是鬼!”
在这些人中,仅有两道人马还算是有些血勇,其中一道人马晓得后方无路,直接顺着对方攻击的吊桥绕了半圈,躲过虎浮屠,往白巾贼的军团大营中扑去,领头的是两个老将,一人持刀,一人握枪,白发霜霜,二人几乎同时回头看了城墙上的老王一眼,露出快意的笑容。
其中有一个在白巾贼来时好似就曾说过,再也不用老死在床榻之上了,这些人一时间爆发出的血勇,挥舞着刀枪,竟然穿破了层层防线,领头二老将砍了至少有十几个教匪的人头,不过到目前为止,拿刀的那个老将身上已经中了七八道箭矢,甚至有一道正好穿过心脏,身子一僵,但哪怕战死,依旧身子挺拔,握紧了缰绳!
“老林啊老林,你走的倒快,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再过片刻,我飞骑孙就来陪你了!”那自称飞骑孙的老者一只手臂已被齐肩砍断,另一手握枪,只是凭借着高超的马技,用脚在控制着马腹,回头看了看,后面活下来的也只剩七八骑,就是最年轻的也已经双鬓斑白了,行伍中本就显老。
“一起上,瞧瞧那白巾匪首长什么样!”
“显显我们燕营人的威风!!”
飞骑孙单枪冲前,仗着马上功夫高超,又接连挑翻了三个白巾骑兵,他的这身马上功夫当年营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更别提与这些骑马步兵相比了;眼光一转,旁边冲来一个大汉,手中握着两口熟铜锏,看他那出击的手法和稳当的马步,在武行中都属上等的功夫。
这类人物,又加入白巾贼,不是江洋大盗,就是积年悍匪,说不定还是个渠帅之类的;也好,就让你们知道,街面上耍把式的,跟战场搏杀之术的区别!
“驾!!”
那马冲着人,人冲着马,二者的速度竟是相当,飞骑孙老当益壮,枪身一甩,连做了三朵枪花罩了上去。
那双锏将冷笑一声,他可是武行的打家,暗器飞镖都接了不知多少,对方这粗劣的枪术哪还入的了他的眼,两口锏一转,腰跨一弯,施了个翻口朝天式,上半身直接转了一圈,两锏的交错处正好卡住了对方的枪身,往上一荡,对方顿时空门大开。
然后他肩催肘,肘催腕,打脆劲,‘啪’的一声炸响,左手锏已砸在了对方的大腿处,骨折声顿时响起,而右手锏顺势一倒,连人带马就要一齐戳翻,结果还未来的及欣喜,对方忽然消失在了马鞍上,心中一愣,忽然警戒感大生,可是这时已来不及了。
一口长枪从马腹部戳出,恰如流星赶月,正好顶在了对方的胸口;这一招,唤作镫里藏身,马腹藏枪!
两个人几乎同时栽倒在地,双锏将是死不瞑目,而飞骑孙也只剩下一口气了,干笑了声:“你们这些江湖上耍把式的,就是太小家子气!”
他当然知道单论招式的精细,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就故意卖出了这个破绽,一条腿换一条命,很是划算。
武行的人总不懂,战场之上,一条腿算什么,一条命都不算个什么!
白巾贼十六渠帅之一,双锏将,亡!
迷迷糊糊间,飞骑孙只能看到自己的老伙计们被白巾贼们乱刀斩成了肉酱,转过了头,在百丈开外,终于看到了那白巾贼的贼首——红巾老祖,此刻对方正高坐在佛坛上,面色似笑非笑,似乎是很满意现在的场面,而在他的对面,似乎还扎着一只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