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
反观那日苏则是语调平静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他挥挥手,示意一名偏将去办。
骑兵们穿过血腥和恶臭交织的城头区域。
班加罗尔的街道看起来有些凌乱,回回炮轰入城内的病羊散尸还未完全清理干净。
即便是这样冷峻的黄昏,也难掩从城墙上弥漫而下的血腥气。
越往里走,这血腥气就渐渐消散。街道两旁紧闭的房门,诉说着班加罗尔平民的不情愿。
无奈,蒙苏骑兵唯有顶开门缝,端着长枪跟他们进行深刻而友好的交流。
大多数平民还是默默忍让着,毕竟蒙苏骑兵征收的粮食不算太多。
起码比起城主在短短一个秋季里、连续好几轮的征收要好上很多。
既然是征收一次后就不再叨扰了,那还是给吧。
这是大多数平民的想法,顺从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在此过程中也难免会有不识相的平民,兴许是家中余粮不多,给了骑兵后家里就要饿死人。
分不清状况的人什么时候都有,迎接他们的是将会是屠戮和压迫。
为了区区几户,格日勒图三人当然不会对这些征粮兵太过苛责。
这也就导致了征粮兵对纳粮的平民有着选择性剥夺生命的权利。
只要不是大肆屠杀,他们三人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哪户不征粮,皆凭征粮兵的口舌定下生死,这无疑会助长征粮兵的贪婪。
如塔尔古金和奥尔格勒这样还算有定力的那颜,起码还能遏制住部下的贪欲。
可那日苏麾下的这名偏将,本就性子劣俗,手下诸多兵卒也是随了主子。
看哪户女子生的不错便将这一户都划上不缴粮的劣民标志。
上下沆瀣一气,接连做了几十家。
等格日勒图知道这事后,已经过了一夜。街坊邻居隔着墙壁都能听到的动静,有谁会不清楚呢?
格日勒图坐在城主府的主位上,将手边器皿随手甩在地板上,爆裂开来。
他怒视着下面的那日苏,喝道:“那日苏!看你麾下这些淫虫做的好事!”
“不就几十户的粮吗?补给你就是了。”
那日苏不以为然的扫了地上残渣一眼,脸色平静。
“你那日苏部的人倒是舒坦了,去外面看看,其他部落的儿郎们哪个不是被这些蠢货的做法勾得心神不定?”
格日勒图看着那日苏不以为然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腾地一下从主位上站起来,高喝道:“那日苏啊那日苏!
除非你给他们每人变个婢女出来,不然,你要是够胆的话,就自己去平息外面儿郎们的躁动!”
那日苏张开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他用目光剐了一下格日勒图,半晌才沉寂下来。
“我看外面的儿郎们,心已经乱了。”
赛罕台吉这时候也站出来说了一句,眉头紧锁。
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才刚开始就这么坏事了,让他也有些猝不及防。
“把那些人交出来,斩首示众。”
格日勒图死死盯着那日苏,一字一句地吐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