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卓台吉部是离布伦纳城最近的台吉部,等到各部汇集于此已经是初秋。
大部队行军得有一个月的路程才能到达法瑞斯边境,农作物通常在这个时间点成熟,法瑞斯人必定抢收不及。”
“原来如此。”拓跋宏摩挲着下巴,这才恍然大悟。
当即下令各部清点出战人数,筹备战马干粮。
…………
位于拓跋本部的边沿,驻扎着一些小毡房。这些是不愿流浪,选择附庸拓拔部寻求庇护的牧奴。
尽管蒙苏可汗实施的牛羊税并不算重,牛羊马百取其一。但从台吉往下的每一层贵族,其实都有在自己封地收税的权利。草原贵族所掌握的领土会更肥沃,青草会更鲜美。
牧奴每年除了牛羊税之外,还要给领主交税,战时更需自备干粮马匹为领主而战。如此一来,小部落经过层层剥削,就像竹笋失去了一层层外衣,终有干瘪腐烂的一天。
阿扎泰一家就是选择依附拓跋那颜的牧奴。此时一家人正为阿扎泰准备临行前的物资。
草原上最不缺的装备可能就是弓了。阿爸牵来家里唯二的驽马,帮他各放置了一把角弓,一柄短斧,备上两壶弓箭和一些马鬃绳。
路途遥远,阿妈给他准备了几包肉干、奶酪,还有一壶马奶酒。家里三个孩子,阿扎泰的弟弟妹妹还年幼,这已经是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食物了。
阿妈红了眼眶,握住阿扎泰的手:“儿啊,一定不要逞强!只求你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此时,阿爸捧着家里唯一称得上值钱的东西——一把祖传的马刀,从毡房里走出来。
他将马刀递给阿扎泰,皱着眉头说到:“草原的儿郎何曾畏惧过战斗?”
几年前阿扎泰一家还频繁地在草原各处游牧。用勒勒车拖家带口,不得不赶在贫瘠的草场被牛羊啃食完前另寻下一个草场。
但那年遇上白毛灾,大量家畜都被冻伤冻死,导致牧民无处放牧。阿扎泰一家在山穷水尽下,无奈选择以牧奴的身份加入拓拔那颜的麾下。
拓跋那颜仁爱宽厚,就连税也收的比别人低。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短短的几年时间,阿扎泰一家不仅吃饱穿暖,还拥有了少许的牧畜。
去年,老那颜去世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拓跋宏不仅继承了那颜的位置,还延续了老那颜宽仁的政策。
这样一个年轻宽仁的头人和稳固的族群,让阿扎泰一家从白灾的阴霾中彻底走出。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去吧,阿扎泰。若遇到危险,一定要拼死护卫那颜。”若是护卫有功,说不定能摆脱牧奴的身份。
这半句话他终究是没说出口。
远处集结的哨声响起。
阿扎泰骑上马,向爸妈挥了挥手就朝拓跋部营寨大门而去。
少年的背后,阿妈拭去眼角的泪水。
阿爸颤抖的手彰显出他的内心也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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