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是不是杀过人放过火?白日追杀和刹车失灵这种狗血戏码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思绪纷杂,我没有没办法,只能边稳住车速,边稳住声音问。
“闹闹,你哪里难受,听得懂吗?告诉我?”
“想吐吗?还是怎么了?”
……
“闹闹?”
糟糕的是他并不给我回应。
于我来说,祸不单行一般都是保守说法。
这次也不例外。
话音落下没过两秒钟,闹闹往我这边侧着倒,随后突然开始抽搐,他躯干强直,抖得像筛糠,几秒钟后终于呕吐出声。
我没有医学背景,遇到这种事情只能手足无措,冷汗几乎立刻就爬了满背。
我腾出一只右手去拨120,但信号太差,没接通就断掉。这时候闹闹又抽搐着往这边倒,我只能抬着胳膊托着他人,却又看见他两眼往上翻白。
怎么办?
怎么办?!
我他妈到底该怎么做???
后槽牙都快被我咬碎。
更让我措手不及的是,他的手还紧攥着方向盘,抽搐之余方向盘被他影响,车子猛地向左冲去。
“我操!”
车速虽然已经放缓很多,但雷克萨斯贴着路牙石,眼看着往绿化带里栽。
绿化带近路一侧种了一排杨树,距离肉眼可见缩短。我左手急打方向盘,但无济于事,只能堪堪避过正面和副驾驶。
树撞车,玻璃一定会碎,癫痫不能受跌伤,如果伤到小孩……
像拍一部极其劣质的动作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我扑到副驾驶,尽量在不限制他身体的情况下护住人。
裴雁来保佑。
“砰——”
“哗啦——”
车头撞上并不结实的树干。
车身猛震了一下,随后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耳侧。
我半边身子发麻,好在冲击力没有想象中的大,雷克萨斯迫停后,我即刻拔开安全带插头,抓住小熊抱枕,连人带枕头一起垫在闹闹身下滚下去。
燃眉的一项危机算是惊险解除,但我没有时间松口气。
闹闹还在抽搐,眼睛一直上翻,面目说得上狰狞。他衣服领口是圆形,足够宽松,我不用做多余的处理,只能垫着,偏过他的头,抬起他的下颏,保持呼吸畅通。
手机还在车里,不知道能不能用。
我刚打算去拿,耳边却响起第二声急刹。
我猛地回头——
停在身后马路边上的,竟然是那辆我避之如蛇蝎的五菱面包车。
我心里一紧。
而后面包车车门被拉开,露出车主那张眼熟的、疲惫又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