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玉听到传言有些哭笑不得,他和叶青水说:“你不在乎吗?”
他看着小姑娘忙碌的侧影,不禁侧目。abcwxw她这几天每天早起晚睡,早上必定跑到城里、行踪几乎成了谜,说好的在家照顾他,实际上也照顾不到哪里去。
他头一回真切地感受到当了一回靶子的滋味。
叶青水随意地道:“没事,反正也不差那一句两句,我不在意。该我受的、不该我受的,我全都受了。”
叶青水想着反正现在打井是做无用功,倒不如把时间花在刀刃上。上辈子从夏天打井打到秋天,山地刨得坑坑洼洼,愣是没打出一口出水井来。
阿娘倒是对这些话很在意,吃午饭的时候,她劝叶青水赶紧回去劳动。
“水啊,阿婆好得差不多了,她说明天和你一起去上工。”
阿婆不知道心里想着啥,她板着脸,和叶妈说:“俺啥时说过这话了,不去上工就不去。”
“咱娃娃是要做大事的人了,水呀,婆听你的。你赶紧找出那个啥找水姨,那个姨咋架子那么,让你找来找去都不肯来。”
谢庭玉正喝着水,听了差点没有被呛到。
叶阿婆没念过什么书,她根本连找水仪是什么玩意都不清楚。她不想去上工完全是心里憋着一口气,豁下老脸来怼着大队长。到底谁才是本村人,几个知青娃娃欺负青水大队长都不吭一声。
大队长放任流言不管的态度让叶阿婆心寒。叶阿婆的丈夫和两个都是当兵的,是村里当之无愧的有名望的老人了,头一回受到这种冷遇,她心里堵着一口气。
她心疼水丫,摸摸她日渐憔悴的脸说:“大不了今年勒紧裤腰带,少吃点粮食。”
叶青水听了不禁笑,“阿婆,找水仪不是个人,是一个像收音机一样的铁盒子,能用它找到地下的水。阿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是被说几句闲话而已,听了又少不了几块肉。乡下婆娘就是爱唠叨,这有文化的人骂人也是下刀子。不在意就好了。”
“阿婆,水丫保准过段时间让你风风光光,变成大队最有名望的老太太。”
叶阿婆听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她默默地叹道:孙女都被骂傻了。
孙玲玉也来探望谢庭玉,她借着探望谢庭玉的机会,和叶青水说:
“叶同志啊,听说你在弄什么找水仪。有什么结果了吗?要我说,你可不能碰到一点点困难就退缩了。主席说过,要有艰苦朴素的革命精神。万一咱们挖水井挖不出来,可就指望着你啦。”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眉飞色舞的神气极了,一点也瞧不出指望叶青水的意味。浓浓的嘲讽,明摆着就是看扁人。
何芳捂嘴笑了笑。
叶青水听了,像周老爷子一样挺直了腰板,自信地道:“可不是,你们还真的得指望我。”
清风徐徐地吹来,叶青水的眼睛弯成月牙,眼里迸溅出来的光,自信又耀眼,像一块吸铁石似的吸着人的目光。
一个星期后,生产队合力打的那十口井,渐渐地有了结果,陆陆续续地挖到了可以出水的深度,但是一口都没有打出水,大队长顶着炎炎的烈日,艰难地做下决定:让社员咬着牙再往下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玉哥,没有糖吃。
因水丫无心恋爱,只想找姨。
玉哥:我能吃到糖的。
总有一天,亲手剥给你们吃。
第029章
挖到五六米还没出水的时候,大家都饱含着希望,不约而同地抱着侥幸的心理想:旱了那么久打水难也是应该的,再咬咬牙,往下打肯定出水!挖破了岩,岩下的水又甜又清,更好喝呢!相信知青娃娃们的没错,娃娃们可比他们有学问多了。
于是社员们忍着烈日、星夜兼程地赶工,等挖到九米、十米、甚至十五还没有出水,每个人心里又经历了一次激烈的变化。他们脸上涌出了绝望的表情,这半个月以来的每一滴血汗,都白流了。
河里的水干了,井里打不出水来,要吃水只能靠肩挑手抗、从几里地之外的深山里舀水。这样背水累也累死人,哪里种得下粮食?更不论种水稻这种吃水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