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让小棉子过来帮你。”
程玉酌摇摇头,“是我做姐姐应该的。”
赵凛还是让小棉子过来了,拉了程玉酌的手,“襄阳那边来人了,是襄王妃的人,你最好亲自过问。”
他看了一眼程获,“他眼下这个情形,真不好说能不能听进去。”
程玉酌微讶,跟着赵凛出了门去。
来的确实是戚婧身边的人,且是近身伺候的陪嫁奴婢,此人得知程获昏迷,便把事情告知了程玉酌。
“……王妃这病像极了有孕,可不是。这病奇怪,能不能治好大夫还说不好,那大夫说是若一点一点摸索着治下去,许是有机会,可治病免不了解除假孕的症状,襄王不想让王妃让戚家知道王妃未孕,便不肯治。
王妃当时一概不知,是后来奴婢从大夫身边的药童处偷听来的,奴婢不知道是真是假,没敢告诉王妃。但王妃惦记着程爷的解药,趁着王爷不在偷去了王爷书房,一次未找到,又去了另一处找寻,谁料解药刚找到,就被王爷发现了。
王妃掖了解药给奴婢,还是引起了王爷怀疑,但王爷以为王妃是知道了假孕的事情,反而自己说漏了嘴,正同大夫身边的药童说的一样!奴婢当时等在外边听见了两句,王妃明显激动,王爷声音却冷得厉害,不许她说出口。王妃是保证不说的,但王妃离开,王爷在后面看王妃的的眼神特别吓人……
奴婢当时就觉得不对,黄昏时分,王爷就让人围了王妃的院子,对外说是王妃有孕不能打扰,可院子里全都是带刀的人,王妃的陪房全都被抓起来关在了一起,奴婢惊吓从狗洞逃了躲在暗处……当天晚上,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第二天,王妃没了……”
襄王妃没了,秘不发丧,同戚家还说着戚婧怀孕的事情。
程玉酌听得心中作痛,戚婧的死因没人知道,可又是那么明显。
程玉酌勉力压下心中酸楚,转头寻到了赵凛。
“襄王虽然秘不发丧,可戚婧没了,纸包不住火,戚家很快就会知道了,到时候联盟定是要瓦解,我想,襄王可能在此之前就会起兵造反。”
赵凛闻言惊讶地看了程玉酌一眼。
他没想到程玉酌竟然能从戚婧的事情里,看出来襄王接下里的动作。
他一直以为她是金玉宝货里的行家,没想到竟也有战场上见微知着的本领。
“阿娴,你真让我意外。”
程玉酌不敢领功,赵凛告诉她。
“你说的不错,襄王已经起兵造反了。”
程玉酌没有太惊讶,只是不明白赵凛为何还坐在这里同自己说话。
赵凛明白她的心思,无奈地叹了口气,嗤笑一声。
“他打着太子要造反的旗号,而他所谓的要造反的太子,并没有从朝廷要来兵。”
赵凛眼睛眯了起来,“襄王眼下已经占领了襄阳城向东进发,朝廷也该调兵与我了,只是不晓得还要等多久。”
赵凛向朝廷要兵多久了,程玉酌一清二楚,与其说是朝廷不调兵,不如直接说是皇上不放心太子手里有兵。
襄王打得就是这个差。
程玉酌去看赵凛的神情,赵凛朝她笑笑,“阿娴不必替我担忧,同襄王周旋多时,我会仓皇逃窜吗?那是笑话。”
他嘴角有笑,眼神凌厉。
程玉酌说不清是放心还是不放心。
……
可事情的发展,却越发朝着对赵凛不利的方向而来。
兵部出了调令,五军都督府调兵,临时集结平叛襄王之乱,可不论怎么调兵,同太子赵凛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子没有得到一兵一卒,而襄王却联合在老家信阳养病的镇国公,一举拿下了自襄阳到信阳,五六座城池。
所谓的镇国公重伤卧床养病,竟然是镇国公的障眼法!
此人假借养病的名义调配自己手下的流寇人手,甚至连襄王都不知道。
襄王起兵造反,他趁众人不备,迅速接应,襄军一时气势大振,连连拿下数座城池!
杨柏泉都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