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陈东立自知差眼前的老人老大一截,只好乖乖的停下,但却忍不住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陷山老人也不理陈东立,蓦然目光转向西方,沉声说:“王爷且慢!”
他话没说完,场中的徐定疆蓦然发出一声大叫,整个人浑身上下同时爆出一大片血雾,劲急的血雾同时向四面八方飞洒,竟是蕴含着不小的劲力。
陷山老人一惊,左臂一面迅疾的连震七下,一面急急抓着陈东立向着归勇的方向暴退。
另听一声足以让全南角城听见的爆响轰然传出,陈东立不由自主的随着陷山老人飞退了十余公尺,只见前方一片灰沙弥漫,尘雾满天,一瞬间什么也看不清楚。
陈东立下意识的挥了挥手,等到尘埃落定,只见四面却是被狂风所卷一般,二十余公尺内竟是被刮了一层地皮,也洒下了整片的血红,只有两个方位大约十余公尺的范围,各有一段圆锥形的区域似是被防护住、未受影响。
这一面当然是被陷山老人施劲护住,另一面也站着面色铁青的两个人,正是徐定疆的父母──南角王徐靖以及南角王妃陈晶露。
而徐定疆这时正萎靡的倒在地上,好似整个人干缩了一圈,看来是非常严重的失血,陈晶露只来的及瞪了陷山老人一眼,便急急的向前奔去,要探视徐定疆伤势如何。
陷山老人自知这次祸闯大了,他苦着脸,正打不定主意该不该溜,没想到陈晶露还没碰到徐定疆,忽然风雷骤起,空中竟隐隐传来轻微的震爆声,彷佛有无尽的能量向着中央涌去。
陈晶露被这鼓力道一堆,自然而然的运劲稳住身子,只敢缓缓的前进,只见场中的徐定疆忽然全身发红,红光闪现之间,一波波的能量似是向着他不断的涌去,这可算是奇景,陈晶露自然而然的停住了脚步,诧异的观察。
只见慢慢的,徐定疆刚刚紧缩下去的皮肤又逐渐饱涨了起来,过了片刻,惨白的面容又恢复了血色,又过了一阵子,徐定疆身上放出的红光逐渐的消褪,竟似是没事人一般的躺在那儿。
陈晶露正要往前走,却听得两人同时叫:“慢着。”
陈晶露一楞抬头,只见一个人是陷山老人,另一人却是自己的夫君,陈晶露诧异的望着徐靖说:“怎么了?”
徐靖脸上已经没有担忧的神色,这时却是充满疑惑与惊喜,他摇摇头说:“再……再等一下。”
徐靖知道,场中现在只有自己与陷山老人有能力察觉,现在虽然威势不再,但仍有许多能量不断的向倒地的徐定疆涌去,而他体内的状态也因此不断的改变,正是自己四十余年前经验过的内息转外息。没想到这个小子比自己还早了十几年,不过……为什么那些能量是向着定疆这笨儿子的全身涌去呢?而且涌入的速度与威势也与一般大不相同……这两件事徐靖可想不通了,无论是各家各派的修练法门,只要是内息转外息,一定是由顶门灌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情形,倒底是不是好事?
而这半边陷山老人目光转了转,忽然哈哈一笑说:“好了,一切搞定,没老夫的事了,走也、走也……”蓦然身子一腾,向着宫城之外掠去。
怎么能这样就走?陈晶露瞪大了双眼,跺脚急叫:“陷山老头!你别跑!”陷山老人却是理也不理,依然十分迅疾的向外急掠,归勇见状,转身就要追。
“归勇!让前辈去吧。”南角王眼见徐定疆气色越来越好,他摇摇头说:“似乎真的没事了……没想到这位前辈独出机杼,利用药物创出了一门从未听闻的武学,定疆受益匪浅。”
归勇与陈晶露望了四面残破的屋瓦一眼,心里都有些不信,若真是如此,依陷山老人的性子,八成会留下来吹嘘好几天,怎么会这么就跑了?何况练这种功夫还必须把屋子毁成这付模样,说陷山老人事先知道,那可说不太通。可是毕竟徐靖说话有其份量,两人半信半疑的却都不好再说,只好在心里暗暗担心。
南角王确实错赞了陷山老人,原来陷山老人眼见徐定疆似乎已经无事,虽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这时不溜更待何时?等一下若是被问到这些状况的来龙去脉,自己可只能膛目结舌无言以对,所以陷山老人当机立断,马上脚底抹油,迅速的逃离现场。
至于徐定疆会不会脑袋烧坏,醒来后变成一个武功高强的白痴,那倒可以日后慢慢打听,而那个药以后倒要好好考虑,说不定有些副作用自己没料想到,还好这次先拿这小子一试,不然将来倒霉的人可是自己。
第五章功力全失
在南角王的严令之下,徐定疆赤裸的身子依然萎顿在一片血泊中,没人敢动。
只见他平静而极缓慢的呼吸着,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周园的人虽然放了一半的心,却还是忍不住焦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醒来?
这段时间,玳姿等四婢自然已经来到一旁首候,而陈东立、归勇、陈晶露也一直在一旁,徐靖毕竟公务繁忙,待了片刻后便即离去,只交代若有事情,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他。
过了近两个小时,徐定疆全身一舒,所有人酌心都提到了喉咙,只见徐定疆蓦然一睁双眼,终于醒了过来。
这一下所有人立即围了上去,徐定疆从浑身燥热难当后,对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懵懵懂懂的,这时回过神来,忽然发现刚刚的痛苦全失,身体还凉飕飕的颇为舒畅。
徐定疆才笑着睁开眼,没想到眼前忽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徐定疆一楞,四面的景物乍看之下却是极不熟悉,他望着眼前出现的众人脸孔,诧异的说:“怎么了?”
话一说完,徐定疆立即觉得全身湿湿黏黏的不对劲,低头一看,啊呀,自己全身赤裸着,还沾染着整片的血渍,徐定疆一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铁缸中吗?
陈晶露手握着徐定疆的脉门,仔细观察着徐定疆脉象的状况,却发现自己儿子的脉息若有若无、缓而且沉,似是功力极为高深之人方有的脉象。
陈晶露松了一口气,再观察了一阵子后,这才放开徐定疆的手,吁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