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朵大朵的茶花从枝头簌簌掉落,砸在地上,鲜艳欲滴的艳惑之色。
熟悉之感牵扯出记忆,使宋千逢想起被歹徒按在门上轻薄的画面。
熟悉的压迫和热度……
是他。
徐锲微微抬眸,见宋千逢眼神始终清醒,似在想什么,只有他陷入潮湿中,怒火与不屈霎时如潮水冲击着思绪,加深了吻。
她很快便无法再去想事,陷入混沌之中。
有茶花落在肩头,都没有察觉。
不知持续了多久,终是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
待意思再度回笼,有熟悉的花香萦绕于鼻端。
宋千逢羽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眼,阁楼中烛火摇曳,光线有些暗,寻常人不喜光线黯淡,而她不喜太亮,前世居住的内室光线便与这间如出一辙。
她抬眼打量阁楼,阁楼中竟种植着一棵茶花树,以茶花树为圆心,四周摆放的物件应有尽有,软榻、书架、茶案……
宋千逢起身,来到落地的花窗前,窗边的一侧还摆放着一张长绣榻,上面铺着绣有凤凰和茶花图案的锦缎垫子。
凭花窗而望,其下院落俨然按八卦图的方位修建,此处阁楼高悬于众院落之上,能将整座国公府邸尽收眼中。
宋千逢扶着漆红木栏,伸出头往下看了看,近百丈的高度,飞都不敢飞出去。
这摔下去不得东一块西一块,粉身碎骨啊!
她心有余悸,往后退了退,回身看茶花树,不知徐锲用了什么法子,这棵茶花树正值花期,也是嫁接的做法,茶花竞相开放,红白相间的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更加娇艳欲滴。
偶尔有微风穿透落地花窗吹来,花瓣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宋千逢看向雕花木门,有人守着。
她忍不住冷嗤,徐锲这是打算将她囚在此处么?
前世,怀庆王那个王八玩过金屋藏娇的戏码,徐锲这是想效仿他吗?
宋千逢咬牙,余光扫到书案,案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旁边还放着古琴和几本书集,其后书架上的书有些泛黄,与摆放在案上的书集不同。
看清某一本书的封皮,有些眼熟。
来到书架前,她随手取下一本泛黄的书,打开一看,全是淫靡令人耳红面赤的画,画中的小人白条条地交缠,各种各样的姿势。
她又取下一本。
也是。
不信邪,再取一本。
还是。
再取!
仍是。
宋千逢:“……”
好啊,这全是她前世收藏在书房中的画本,本本皆是精作。
当初她死后,查抄之人以奸臣之物有损国运为由,将她的所有物件都焚烧了个干净,还下令任何人不许再提起关于她的任何事,别说藏她的东西了,连她的名字都不许提。
这徐锲竟私藏这么多,而且旁的不藏,竟将这些画本都藏了下来,而且看这些画本的磨损这么重,定然没少翻。
宋千逢想起自己才被压在树上吻过,某无耻之徒还逼迫她用双腿环住他的腰,还有那个窒息的吻,难怪他无师自通,合着将学的混账事用在她身上。
正气着,有人推门。
从雕花木门中走出芝兰玉树的人,一袭月牙色长袍,长身玉立,若非不久前还显露过疯魔的模样,无人知晓这矜贵之人竟藏着那样一副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