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逢嘴唇发僵,双手抵住徐锲的胸膛,对上他充斥着妒火与不甘的复杂眼神。
他到底在气什么?
坚硬的心石被隐秘的种子撑开一道弯曲的细缝,有个荒谬的想法浮现于脑海。
莫名其妙的阴晴不定,总是逾矩的行为,质问于她的话语,还有他在南川时说过的话。
“她不会喜欢我。”
“一个不可能的人。”
“身份特殊……”
派人盯着她,又对曹云策与她的交集耿耿于怀,几次三番同她发疯,身旁有熊熊燃烧的烈火,令人无法忽视。
宋千逢思忖清楚后心神震了震,看向徐锲的目光满是寒意,缓缓启唇道:“徐锲,你心仪我。”
唯有此才解释得通。
徐锲眼瞳一紧,眸底闪过被识破后的慌乱,眼神交汇,看出她眼中的冷意,唇角扯过苦涩,隐忍多年的情意再也无法压制地喷薄而出。
慌乱褪去,复而被情欲覆盖,眸底猩红隐隐翻涌,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占有她、吞噬她,将她永远困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徐锲抬起手指拂上宋千逢的脸颊,指腹顺着肌肤轻轻摩挲,满是疼惜的意味,语气幽然。
“是又如何。”
宋千逢悚然。
脸上的轻抚带来痒意,弄得她微微颤栗,腰际的热掌重力揉捏着,引得阵阵头皮发麻,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
男人的压迫气息萦绕着自己,她是头一次没有以看孩子的目光去看待徐锲,现下的自己就如同被他困在掌中玩弄的猎物。
徐锲黑眸微眯,嗓音微哑道:“怎么?怕了?”
宋千逢有些害怕地别过脸,艰涩开口道:“我……我该回府了。”
逃。
必须得逃。
徐锲轻拂脸颊的手霎时变为铁钳,怜惜变为粗暴,箍住宋千逢的下颚,掐着她的脸,迫使她只能同自己对视、无暇再去看旁的,让她的双目中只存下他的身影。
暴戾气息席卷,他咬牙切齿道:“我到底是哪里比不过曹云策,你宁愿选他,也不愿选我?!”
“为什么?”
“他曹云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能让你另眼相待?”
“我们相伴十余年,无人比得过我们之间的情意。”
宋千逢怔住,惊动凝固在脸上,骨头被捏得仿佛要碎裂,浑身颤抖不止。
“你只能是我的!”
森然满是占有欲的声音传来,下一瞬宋千逢突觉身后一凉,被徐锲压在了树干上,呼吸被攫取……
后背蹭在粗粝的树干上,引得有些火辣辣的难受,似乎皮肉都快被树干磨烂。
窒息袭来,宋千逢推搡着几欲疯魔的人,脚下一空被抬高。
失重的恐惧迫使她只得下意识环住……
无耻之徒!
竟这样制住她!
宋千逢气得咬他,血腥在口中弥漫。
挣扎如蚍蜉撼树。
茶花树摇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