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沈烬墨到达侍卫司之时,院外是虎翼军整装待发的将士,院内是一派懒懒散散的玩乐状态的侍卫。
明明只隔了一扇墙,却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沈烬墨随意找了个空地站着,不与任何人言谈,只是安静地等着。
人全部都齐,沈骏坐在堂内喝完一盏茶,不急不缓走出。
容色上一派平和,显然对所谓的输赢并不在意。
这十余年来,沈骏除了上次因为韩水之僭越露了几分铁血,旁的时候都是一副温吞模样。
这满大夏的百姓早就忘了,武安侯曾是天纵奇才、名震天下镇国大将军。
“人齐了,你们就出发吧。”没有豪言壮语,沈骏随意交待了几句:“出了事就躲到郡主身后,各家长辈都在等着你们平安归家。”
“是。”
侍卫司数百侍卫跟在孙铮的身后,懒懒散散骑着马出了城门,众人面色上也并不见多讨厌这一趟行程。
就当是去乡下庄子里出游一阵,虽然不若这洛安的温柔乡花样百出,但也必然别有一番野趣。
韩淑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放慢速度压住队伍,等着侍卫司的人跟上来。
可等到经过一处山泉之时,韩淑发现这些侍卫竟然因着日头炎热,接二连三翻身下马,脱了衣裳直接去戏水?
韩淑惯来便是军纪严明之人,如今皇命在身,这些人身份再是珍贵,她也容不下他们。
从马上一跃而下,韩淑抽出腰间的剑刃,放到孙铮脖颈之上。
“我们现在是要去救人,你们还去不去?”
停下正松着腰带的手,孙铮对于脖子上的剑并不害怕:“有什么好着急的,那些山贼要的不就是银子吗?”
不论忠勤侯曾经多么功勋卓越,也不论韩淑手上的剑有多厉害,也必然不敢伤孙铮分毫。
一朝天子一朝臣,韩家是先帝的臣子,永远入不了当今天子之眼。
而孙铮的爹,是当朝户部尚书。
韩淑的剑并未放下,孙铮放在腰间的手却在一瞬停顿之后,重新动了起来。
腰带解开,身后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还是说,郡主想同我们一道戏水?”
“好啊,本郡主还能帮孙大人宽衣呢。”
听到韩淑含笑的嗓音,虎翼军对孙铮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五年前第一个敢这般挑衅韩淑之人,如今坟头的树都冠如华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