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啊,他给的真实不窝心啊,自己和个死狗一样累死累活的,却到头来都给了别人家。
老子生病花了他好几万,女儿拿他的家的零零碎碎算算少说也又个万把了。
肉疼,可是能问谁去讨。
婗安好?别说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就说这人在哪里,谁知道呢?
今天跑出租的时候倒是遇见个乘客和电视里的婗安好长的有点儿像,可是仔细看看又不像,电视里的看上去没那么好看,车上那个一直在笑着,电视里的那个一直都板着脸,怎么也不像
他还笨拙的搭讪了,结果聊了两句感觉更不像,对方是a市本地人,这就是说一直生活在a市,可是安好可是个外国人,不错,那叫个什么,外籍华裔,说白了还不是外地人。
还有,那小姐还接了个电话,看那幸福的样子和通话内容,显然是老公之类人。
他把人家送到的里海小区,人家说这是她的家,可是安好在a市一直住的酒店,哪里来的家,说来说去,反正不可能是安好了。
“哎!”沉沉叹息一口,反转了个身,沙发太软了他腰疼的厉害,索性往地上一躺,也不管脏不脏,做这一行的,还能有多干净,那那城市的烟尘,一口口的吸一天。
往地板上一躺,凉快,也硬实,舒服了,他也不再乱想了,呼噜声,渐渐响起。
“老刘,你怎么又睡在这里。”
婗家姑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婗家姑父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婗家姑姑心疼的很,伸手推醒了她男人。
婗家姑父朦胧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人还在梦游状态,就往房间里梦游了进去。
婗家姑姑心里酸的很,看着那沙发,打定了主义今天晚上她先在沙发睡了,等她男人回来再一起回房睡,天天这样,晚上跑车,睡沙发要不就是地板,这人还吃得消。
进了厨房,女儿是放暑假了,不过城市里孩子竞争激烈,她们也入乡随俗的给孩子报了个英语补习班,她孩子成绩不大好,尤其是英语,从小镇转来的,根本跟不上这些大城市的孩子,请家教太贵,一个专业的英语来说就得一小时50多,一天2小时就是100,一个月就是3000,这顶了她一个半月工资了。
所以报的补习班,几个英语专业的大学生办的,补一个上午,一个月1000,也吃力,可是咬咬牙怎么也不能让孩子的功课落下。
这孩子,就是她们夫妻的希望了。
刘晓艳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洗脸刷牙,而是到阳台上看了一眼她养的花花草草,用嘴巴当洒水壶喷了好几口水,才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间,进洗手间洗漱。
洗漱完婗家姑姑就在哪催。
“赶紧吃饭哈,妈妈要去上班了。”
“我知道了妈,你路上小心。”
“上课别迟到,知道吗?交了钱的,一分一秒都是钱啊。”
刘晓艳有些厌烦这句话:“知道了知道了,妈你赶紧上班去吧。”
“对了,你改名字的事情我昨天去街道办问了,有点麻烦,看来要找人拖拖关系啊。”
“我不要改名字,干嘛要给我改名字。”
“不是找了算命的算了,你五行缺水,你这名字对你不好,而且城市里的娃娃,名字都洋气的很呢。”
“我才不要洋气,我不改名。”
刘晓艳也讨厌母亲的迷信。
婗家姑姑没再说什么,事实上不是她感应到了女儿的厌烦而打住,只有生分的母女之间,才会用不耐烦这个词儿尴尬和无措,她只是上班要迟到了。
拿了保温瓶,她急匆匆的下楼,刘晓艳听到了自行车的铃铛声,低头顾自己喝粥,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正要下楼,就听到一个戈登戈登高跟鞋踩着上楼的声音。
这房子是木质结构的,旧房子,一楼住着一对老头老太,二楼就是她们。
那高跟鞋的声音,踩在木头地板上,格外清脆。
她探头去看,就看到了一张她越长大就越不想见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