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几乎都了,那段时间,都是我爸爸守在她病床边上,陪着她,照顾她,她出院后,出租屋也给房东收了回去,我爸爸接他到了那个房子,生怕她想不开,雇了人照顾她。dangyuedu”
所以,秦妈妈就感动了是吗?
是啊,还做哪个女人不敢动,安好不觉,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是因为什么,却无从说起。
心疼,还是感动。
“我妈妈的病反反复复病了半年,我爸爸时常来看她,她终于渐渐好转,半年的时间,朝夕相处,她的柔弱和美好,让我爸爸渐陷渐深,无法自拔,他再次聘用了我妈妈做钢琴老师,我妈妈却说再也没有办法碰钢琴了,所以我爸爸让她学了小提琴。而我爸爸也报了钢琴班,努力学了钢琴,经常和我妈妈在这个房间里合奏。我爸爸就是用来一首贝多芬的小夜曲像我妈妈求婚的。”
秦昊的琴声,转了,安好知道,这是贝多芬的小夜曲。
抬手,落在键盘上。
指尖轻盈,宛若蝴蝶翩飞在那黑白之间。
秦昊转头看她,眸色如同布满了繁星的夜空,深邃,明亮。
安好对着他莞尔一笑,两人很有默契的,合奏了一曲小夜曲,其实安好的水平有限,她没学几年就家庭变故,她也再没有这个钱去学习钢琴了。
不过,秦昊刻意在迁就她,就算是偶尔错一两个的音,也能被秦昊很巧妙的弥补掩盖过去,安好终于体会到了,秦家大姑姑口中,那个钢琴天才的厉害了。
有太多的故事,未曾和任何人讲过。
因为一旦回忆起来,甜蜜的开头,却是那样浓郁的悲伤,这样的悲伤,即便只有一个片段,也足够将秦昊摧毁。
他心里有个足够阴暗的地方,那个地方都是恨,都是痛,都是无法回收,都是不可原谅。
可是那个地方,却也渴望阳光,恣意蔓延的黑暗,一旦一点点被剥开,品尝到了阳光的滋味,就再也不想独自蜷缩在那个阴冷的角落,腐蚀霉烂了。
为了安好,他愿意和他奶奶解开心结。
他不是害怕安好成为第二个她妈妈而故意讨好他奶奶,现在的他早已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他只是不想,让原本就失去了太多亲情的安好,从一个冰冷的家,来到了另一个更加冰冷的家。
婗家姑父下班回家,已经是后半夜了,洗漱了一下不想吵到老婆孩子,就在沙发上打算凑活一晚上,等天亮了老婆起床了再去床上睡。
他是个粗人,却也是个真汉子,懂得心疼孩子,心疼老婆,对这个家,全心全意。
所以,他是极不喜欢婗建刚的,总觉得那样的男人和垃圾一样,死活也都是该的。
婗建刚生病确诊不治的时,他就怕自己老婆傻偷偷塞钱给这个兄弟治病,所以一直藏着家里的存折,不过当看到婗家姑姑为了给婗建刚治病下班后还到医院做护理工,周六日也借口要加班没日没夜的在医院兼职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拿出了所有的继续。
不过事实证明,治不好的病,又何苦呢?
积蓄没了,孩子上的是城市里的好学校,老家里有父母养,沉重的生活压力,压的只能每天奔波在这个城市中,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又到天黑。
跑出租,这种活上了年纪的人,有几个愿意做,夜班,上一晚,伤一年,可是没法子,存折里快要个位数了,眼看着孩子马上又上高中了,除了没日没夜的做,还能怎么办。
原本还指望着把婗建刚那房子出租了赚点钱,回头给安雅留下一份,他们暂时就先借用另一部分,可是那晦气的房子,在信息部挂了几个月了也无人问津。
昨天倒是有人要租了,结果一看,是一个建筑公司给工人找住处,问了下说要住20多个人,弄那种宿舍上下铺的,这隔壁邻居能答应,20大口人,能给那个小巷挤死去,他也就回了。
现在想想,多少有点儿后悔,其实就算是扰民,大不了到时候再说,能收一个月房租就收一个月再说,他干嘛好心眼给别人考虑这么多,这个世道,谁还不是为自己着想,好人有几个见得有好报的。
想到这,他感慨的翻了个身,如果早知道城市里的生活会压弯人的脊梁骨,他也就不来了。原本以为,离开了那个小地方,到了这种最发达的地方,生活就会出现什么变数,现在看来,这变数确实有,就是越变越惨而已。
可怜那积攒了一辈子,卖掉了老家的房子的钱,全在婗建刚身上打了水漂,他当时心要是硬一硬,不拿出来那本存折就好了。
“哎!”寂静的夜,只听得到外面的狗吠声,平常出车回来累的倒头就睡,今天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银行里那笔白白打了水漂的钱,他就心疼。
婗安雅他是没指望她能还,好好的书不念了,大学不考了,现在天天不知道在哪里瞎混,前几天还来借钱了。
说到这他又后悔,他老婆给那孩子拿了300的时候他怎么就知道抽烟不说话呢,300啊,生意好的时候也得跑半个晚上,这钱还得往出租公司交上一大半,他当时怎么就一句不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