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都不要想。”我断然拒绝了他的一厢情愿,“如果你那么喜欢孩子,就让李随心给你生孩子吧!”说罢这句我掉头就走,用一个冷酷的背影来掩饰我眼底的慌乱。
如今这件事被最不该知道的人发现了,事态的发展很快将会超出我的掌控。如果这件事一旦被我父母知道,那么和陈置玉离婚将变得更加困难重重。
在我心中慌乱的时候,陈置玉却从后面追了上来,他看我一脸怒气不敢惹我,却始终尾随在后紧追不放,“苏荇,你别生气,这对孩子不好。你去医院检查了吗?没去的话我下午陪你一起去啊?”
我从食堂快餐窗口打了饭找了个偏僻角落坐定,陈置玉也很快跟着坐了过来,“你就吃这两个菜营养怎么够?你把这鱼吃了。”他说着,把自己餐盘里的鱼夹到我面前来。
我看着他殷勤的姿态,记忆中结婚两年之后,我就再没看到过他这样鞍前马后的模样了。如果换做是王沁坐在这里,她很有可能筷头一拨,直接把陈置玉夹过来的那条鱼撇到餐桌上去。而我不是王沁。
“不要做无用功,”我把筷子放下,“你夹过来的鱼让我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陈置玉立刻起身,“那你说你要吃什么?我带你去外面吃!”
“陈置玉,你是不是高兴地太早了?我只是用验孕棒测了一下,结果未必准确,你很有可能空欢喜一场。”我看到陈置玉这幅紧张看护的样子,心中愈发不安,他对孩子关切到了让我发指的程度。
陈置玉的表情凝滞了一下,又立刻回神道:“没事啊,我们这就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先吃饭,咱们吃晚饭再说。”
我搁下筷子,和他对面坐着,无言地看着他。
☆、第二十四章 医院相遇
“我现在口太话渴,吃不下饭,你去给我买杯豆浆来!”第一次用这种差使人的口气对陈置玉说话,我内心很有些忐忑。
但转念一想,既然之前他能差使我,让我做这做那,我又为何不能?
想到这里,我强使自己抬起头来,沉住气与他对视,顺带观察着他的反应。
只见他蓦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我一眼,神*怒未怒,末了却只忍气吞声地道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豆浆。”
“要去就去,怎么这么磨磨唧唧!”见他将这口气忍了下来,我又火上浇油,故意试探他的底线。
陈置玉心气高,脸皮薄,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能够忍耐到什么时候。
然而陈置玉的表情只是有片刻的阴翳,但又很快收拾了情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他拿着钱包,转身朝着卖豆浆的摊位走去。
我看着陈置玉渐渐走远,哪里会等着他回来再继续纠缠?当下饭也顾不上吃,提了包逆着食堂里汹涌的人流就匆匆往外赶。
等到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又心怀惴惴地向后看了许多眼,确认陈置玉并没有追上来后心才稍稍放下。
伸手拦了一辆的士,我匆匆报了王沁家的地址,回过神来之后又发觉不对,赶紧改口道:“师傅,掉头,掉头!我要去市第三人民医院!”
原本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我还没想好,但是陈置玉得知这个消息后却迫使我不得不快速决定。如果现在不能做出选择,可能不久的将来我连自由选择的权利都将失去!毕竟除了王沁,我的亲友都是站在陈置玉这边的!
的车飞驰,柏油马路两边的绿化带飞快向后掠过。为了让陈置玉找不到,我特意选择了距离市区较远的第三人民医院,可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我的内心也越来越煎熬。
明知道我不剩了什么选择的余地,但临门一脚,却是如此难以迈出。
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我和陈置玉婚姻的牺牲品,也为李随心腹中的孩子让了路。每每想到这里,我对腹中孩子的歉疚越深,不能心安。自私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幸福,要抛弃掉这个孩子,世上还有比这更坏的母亲吗?
正在我心中辗转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一看来电显示,正是那阴魂不散的陈置玉!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电话另一头传来陈置玉气急败坏的质问:“苏荇,你去哪儿了?你想要怎么样!”
结婚五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想必他已经猜到我要干什么了。我心头突突地跳,却还是稳了稳心神回应道:“还能去哪儿?你以为我会坐在原地等着你么?”这句话本来是为了刺激他的,但我没想到的是,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是接近十秒死寂般的沉默。
当我几乎要以为是电话信号出了问题的时候,陈置玉又再次冷不丁开口:“苏荇,你想怎么闹都由你。但我的底线是——不要拿孩子开玩笑!”那语气是少有的沉重严厉。
我对陈置玉的语气厌恶到了极点,心下非常不痛快。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错觉,把我要和他离婚的想法和决心当成是孩子赌气般的玩闹。他甚至还把我当成一个小他六岁、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一样教训。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反思过,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所作所为有多么不招人待见。
“你的底线?我顾及你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