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胤礽随意一扫,就见祁景从药箱中取出瓷瓶,把开瓶塞浅浅淡淡的酒香萦绕在鼻尖。
不对,这不是酒香!
胤礽对这股味道很是熟悉,这明明就是后世消毒用的酒精么!
“回殿下,此物名叫酒精,可以用于伤口消毒。”祁景开口解释,他取来干净的巾帕浸满酒精,抬目望向胤礽若有所思的面容,出声提醒,“消毒时伤口会有刺痛感,还望殿下忍耐。”
胤礽迷糊着点头。
祁景握着巾帕一点一点擦拭过胤礽伤处,没过一会纯色的帕子就被他的鲜血染红。祁景默不作声地重新更换了巾帕,浸过酒精后再次消毒。
如此反复三次后,祁景才停下了动作。
胤礽缓缓吐出口浊息,终是结束了这段难熬的“上刑”。
祁景一丝不苟的把上药涂抹在伤处,而后取出纱布仔细包扎上几圈后,方低头归拢整理药箱。
他转身同康熙拜道:“启禀陛下,殿下的伤微臣已处理完毕。”
康熙沉着张脸,冷冷开口:“如何?”
“七日之内殿下伤口切忌沾水,日常饮食也多需注意,少食油重辛辣之物。另外,在殿下伤好以前,右臂最后还是不要动了,以防伤口撕裂。”
“都听见了吗?”康熙目光一扫,厉目环过营帐之中的一众奴才
何玉柱跪伏在地,恭声答:“奴才定当伺候好殿下。”
“都下去吧。”康熙深吸了一口气,“朕有话要与太子单独说。”
众人纷纷拜礼退下。
“太子,你可知错?”
胤礽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不作辩解,“儿臣不该不顾自身安危,以身犯险,儿臣知错。”他顿了顿,仰头望向康熙,“请汗阿玛处罚!”
康熙冷冷一哼,无需去看胤礽的样子,他也知道这小子心里指不定在想些什么。从小到大,他的这颗心就没安稳下来过,成日里不是往外跑,就是整日窜高纵低着哪里危险往里钻,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为何甩开侍卫?”
“儿臣未想甩开侍卫,儿臣也没想到追风速度这么快,眨眼功夫就跑出去好远。”胤礽唇角带笑正欲多说两句,余光窥见康熙发黑的面色,当即打住话头低声道,“儿臣也是想逮了狼来好剥了狼皮制成大氅送给汗阿玛。本以为是螳螂捕蝉,不想却是黄雀在后。”
他丧气地撇嘴,又仰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康熙:“汗阿玛,儿臣知错了,您就饶了儿臣吧!”
“你看,这伤口可痛死了!”
一颗心就在老父亲胸腔中不上不下,可看着宝贝儿子可怜巴巴的目光,再想到方才祁景处理伤处时他竭力忍耐到扭曲的面容,他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训斥,康熙袖子一甩狠狠道,“若有下次,看朕怎么收拾你!”
胤礽嘿嘿一笑,正要谢恩,却听康熙接着道,“这几日你就跟在朕身边,那也不许去。等回了宫,你就给朕滚回毓庆宫闭门思过,伤好之前,没有朕的旨意,你休想再出宫!”
胤礽张张嘴,一副为难的样子。
康熙斜睨他眼,哼声道,“怎么,不愿意啊?”
胤礽连连摇头,“儿臣谨遵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