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叙良在盛远时成年后并不怎么干涉他的生活,可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老人家也不希望儿子再走那么远,于是问:“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多久回来?”
&esp;&esp;盛远时搓了搓脸,“不知道。”
&esp;&esp;盛叙良沉默了一会儿,回复了儿子三个字:“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esp;&esp;然后,盛远时撕了中南的机长聘书,在第二天返回纽约,重回yg航空,在之后的三年时间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飞遍了全世界,只为探访各地的音乐学院。
&esp;&esp;却从未在留学生名单中发现她的名字。
&esp;&esp;失望,一次又一次,直到耗光了希望,直到觉得,是时候放弃了。
&esp;&esp;顾南亭在那个时候找上他的,“在国外待了这么久,要不要回家看看?”
&esp;&esp;要不要回家看看?回家看看!盛远时如灌醍醐,他自问:就算司徒胜己为女儿留了后路,在司徒家遭逢那样的变故后,司徒南还能扔下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顾,去国外求学吗?怎么就慌不择路地始终在国外找她,忘了再回头去看看?万一,那个时候她是故意躲他呢?
&esp;&esp;盛远时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他说:“好。”
&esp;&esp;顾南亭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太相信地确认,“你同意到中南帮我了?”
&esp;&esp;盛远时却说:“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
&esp;&esp;那些为说服他而准备的说辞,顾南亭生生咽了回去,他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牵扯程潇,都可以。”
&esp;&esp;盛远时笑了,他不仅什么要求都没提,还把捂在手里的yg航空的股份拿了出来,“三个月内拿下yg,我就是你的总飞。”
&esp;&esp;当时正值收购yg最艰难的时期,计划几乎无法推进,顾南亭两个生死之交的兄弟,都在筹绰资金,试图助他一臂之力。而顾南亭之所以在那个时候向盛远时抛出橄榄枝,除了看重他精湛的飞行术,更是希望借挖走他的飞行团队,削弱yg的飞行力量,一举拿下yg。
&esp;&esp;在那之前,顾南亭设想过很多盛远时拒绝的理由,毕竟,他曾经不顾程潇的挽留放弃过一次中南,再度回到了yg,顾南亭以为,以为盛远时对yg有特殊的感情。他甚至也在担心,自己收购yg的举动,会造成盛远时的反弹,阻碍收购。结果,只是一句话,一句话而已。
&esp;&esp;那是顾南亭第一次为盛远时飞美国。收获颇丰,不仅争取到了他个人,他的飞行团队,更获得了他的股份,这对当时处于困境的顾南亭来说,犹如天助。
&esp;&esp;程潇都吃了一惊,她问盛远时,“怎么回事,和yg有仇?”
&esp;&esp;盛远时笑了,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esp;&esp;程潇还是不明白,“攥着这么大的筹码,不好好利用,就那么轻易地给他了?”
&esp;&esp;盛远时皱眉:“你是他女人吗?”
&esp;&esp;程潇语出惊人:“睡过就算的话,那就是。”
&esp;&esp;盛远时一口水喷出来,“什么人!”
&esp;&esp;却因为她的语出惊人,想到司徒南。想她曾经有多大胆地,追求自己。
&esp;&esp;如果没有分开,是不是他们也……盛远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esp;&esp;“正经人!”程潇瞪他一眼,“我也是你朋友,不希望你吃亏。”
&esp;&esp;盛远时端着杯子,看向天空:“亏不着。”
&esp;&esp;程潇也懒得操心了,只提醒他:“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你应得的,一分都别少拿。”
&esp;&esp;盛远时点头,“知道。”
&esp;&esp;两个月后,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专程从g市飞来的顾南亭坐在yg航空的贵宾休息室里,边喝咖啡边等盛远时下航线。
&esp;&esp;一个小时后,盛远时执飞的航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