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徒南确实是这样的行事风格。可是……
&esp;&esp;盛远时收回手,“签证下来了?”
&esp;&esp;那她至少准备了三个月。要是那样,他只能陪她折腾一回。
&esp;&esp;谁让这是她为他准备的惊喜呢。
&esp;&esp;那时的盛远时,对于司徒南对他的感情,就是那么笃定。
&esp;&esp;然而,司徒南露出了见面后的我不会在老地方等你05
&esp;&esp;盛远时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他揉着眉心坐起来,掀被下床的一瞬才发现不是在自己家里。他环顾四周,入目的是淡绿色的窗帘,白色的衣柜,被当成书桌的梳妆台,搭在身上和窗帘同色的薄被,以及卧室门口坐着的那只,眼神不太友善的……柴犬?
&esp;&esp;忽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那柔软的唇,那细滑的肌肤,每一个细节,每一帧画面,都分外真实。
&esp;&esp;盛远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衬衫扣子只剩两颗没有解开,下摆全被扯到了裤腰外,遮住了半解的皮带扣,除此之外,还有皱得不像话的床单——总之,所有的凌乱都像是在证明,昨夜的他,有多不安份。
&esp;&esp;酒真不是好东西,那些盛远时有意屏蔽在记忆之外的,南庭骗他分手的段落,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跳出来。可事实是,当司徒南摘下那块表,气得半死的盛远时并没有用拥抱挽留。他就那样看着她走出去,看着她停下脚步,站在咖啡厅门口,像是在思忖要不要回头。
&esp;&esp;他当时甚至还在想:回来,我就原谅你。
&esp;&esp;最后忍不住的,等不及的,依然是他。可当盛远时追出去,外面早没了司徒南的人影,好像那个纤细的身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esp;&esp;盛远时站在冰天雪地里喊:“司徒南!”
&esp;&esp;声嘶力竭,失态狼狈。
&esp;&esp;司徒南并没有走远,她攥着那块手表,躲在距离他不远的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那被她视为航标灯塔的男人,眼泪滚落而下。
&esp;&esp;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要盛远时去到司徒家,任司徒南伪装得再好,凭他的精明,发现异样并不是难事。偏偏盛家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事,盛远时接到电话连夜赶回去时,不仅是盛家,整个空军大院都被笼罩在阴霾之中。
&esp;&esp;兵荒马乱的一个月后,盛远时再打不通司徒南的手机。当他再次回到a市,来到司徒家的别墅,房子竟被银行收了。盛远时又找到司徒南的学校,校方称她已退学,根据校方提供的资料,他才知道,司徒南的爸爸司徒胜己,破产了。
&esp;&esp;在找不到其他可问之人时,盛远时想到了林如玉。
&esp;&esp;听盛远时打听司徒南,林如玉略显惊讶,“她为了追你都申请了曼哈顿音乐学院,你却不知道她家破产了?”她笑得轻蔑,“果然自作多情不是最丢脸,无情才最可怕。”
&esp;&esp;盛远时没有心情和她计较,他只关心,“你认识司徒家的其他人吗?”
&esp;&esp;“他们家没有其他人。”林如玉一言激起千层浪,“司徒叔叔是孤儿,司徒南的妈妈在她十二岁时就死了,有人说是车祸,也有说是自杀。”
&esp;&esp;十二岁?自杀?盛远时怔在当场。
&esp;&esp;林如玉还在继续:“司徒南的妈妈姓南,听说南家当年反对她妈妈嫁给司徒叔叔,她妈妈是和司徒叔叔私奔到a市来的,司徒南曾和我说过,她长这么大,没见过外婆家的人。”
&esp;&esp;所以,司徒胜己格外疼惜自己的妻子,甚至在妻子去世后,终身未再续弦。
&esp;&esp;所以,又当爹又当妈的司徒胜己格外溺爱司徒南,把她宠成了任性刁蛮的公主。
&esp;&esp;所以,再没有任何的人知道他们父女的消息,曼哈顿音乐学院成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线索。
&esp;&esp;但盛远时还是在a市停留了一段时间,通过各种关系寻找与司徒胜己有过合作的人,试图打听司徒父女俩的下落。可能找到的人,除了还在怨被司徒胜己连累赔了钱,就是对父女俩的行踪全然不知。
&esp;&esp;以前觉得世界很小,随便飞几个小时,就能到达一个国家。直到那一天,盛远时站在街头,才意识到,原来,一座城市都那么大。他想找一个人,比上天还难。
&esp;&esp;那一刻,向来自信骄傲的男人,挫败到无助。
&esp;&esp;他就那么形象全无地蹲在街角,给父亲打电话,说:“我明天回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