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替他担心。“飙哥……所以你还是走正道的好。不如,赶紧去报案……”
“你要我坐牢吗?”他冷不丁地。
“坐牢也好啊,省过这样天天担心。”
飙哥听了,就不说话。
“飙哥,你杀过人吗?没杀过人,就不是死刑。好好表现,还能提前出来。”这是我上学时,法制课上老师说的。
飙哥就更是郁闷地看着我。“你要让我的血流干净吗?”
这话提醒了我。我赶紧从包里取出厂子给我们的医保卡。“你等等,我这就去附近药店买。”
幸亏这个时候,华鸿走了。不然,冷不丁地见了屋子窜进这样一个人,一定会吓得失声尖叫,那就麻烦了。
我蹭蹭蹭地下了楼,赶着去了最近的一个药店。营业员看着我要剪刀纱布绷带,又看着我衣襟上的血,就问:“你怎么了?”
她听出我的外地口音,以为我帮人私自堕胎。
我心里急,就说我一个老乡摔了一跤,腿坏了。我拿着纱布药水急急回去,开了门,我现飙哥竟然淡定地在吃东西。吃我中午剩下的饭菜。尽管,他的胳膊还滴血。
“飙哥,我帮你包扎!”我担心地上的血腥气,会引来房东。
他点点头,见胳膊给我。我取来一个盆子。又拎过来一瓶热水。我不是护士,但对于这样流血挨刀的事,我并不陌生。
小时候,我娘犯起病来,一大早地就出门,黄昏头上才回来。时不时的,她的身上总是有伤。戳的刺的砍的都有。我就扶着我娘,给她烧热水,给她包扎伤口,还给她做红糖鸡蛋茶。
红糖鸡蛋茶,是我们那产妇才能有的待遇。女人生孩子了,受了大苦了,得补补。我娘受了欺负了,也要补补。
小时候,家里也养兔子。兔子不吃窝边草,但兔子也会打架,会撕咬。几个公兔为争一只母兔,咬的遍体鳞伤。我也就这样给兔子包扎。
我熟稔地给飙哥擦血,上药水,扎绷带,那手法叫一个干净利落。我从柜子里取来一件旧衣裳,撕拉一声,将衣服扯破,给飙哥擦他裤子上的血,又将地上的血迹也擦的干干净净。
我看了时间,已经是晚上**点了。我以为飙哥会趁着夜色走的。
“飙哥……”我咳了一下。“不早了。”
“是呀,不早了。”
“你啥时走?”
“不走。”飙哥说他还饿,问我还有啥好吃的。
“啥,不走?”我懵了。
“你这里好,他们想也想不到我会住进简陋的出租屋。我查看过了,你这里绝对安全。”飙哥告诉我。
我愣了!我不想惹麻烦呀!我屋里藏着一个大男人,房东大妈要知道了……还有华鸿,还有五天,她也要回来!这真的是不行呀!
我苦着脸。“飙哥……大家认识一场,我也不想害你。但我这里真的不方便呀!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
“水芳,你胆怎么这么小?看来我高看你了!”飙哥一点也不急。似乎他拿定我了。
“飙哥,我胆儿是真小。你是高看我了。万一那些追你的人寻到我这里,可不得连累我?”
“没出息!”飙哥瞥了我一眼。
我告诉他,明天我就得回去。他这在我这,也不方便。
“你回去你的。但你要给我准备这几天的食材,我不方便出去。”飙哥的声音很疲倦。
妈的!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住在我这里了?
不行,我不能心软!“飙哥啊……”我带着哭腔,“我这屋子就一张床。我不方便招待你。”
“没事,我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