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衡圭正了脸色,向白祥赐作揖,白老哥,咱做的事,也是能拿到太阳底下晒的,早晚能见得光。
马衡封缓吸一口气,望向白家爷仨,也是一作揖,声音略微提高,放心,我和师弟琢磨过了,你白家的方向,就在刀子身上了。
白家爷仨连忙起身还礼,再交流些今夜的细节,就回了上官庄。
刚到家,白祥赐便让白诵律拿了油纸,分成四份,找些破布,把油纸层层包裹之后,分放在四只灰桶底,又在灰桶中填满草木灰。
看看并无异样之后,白刀子揣了根细麻绳到怀里,和白诵律各自拿起扁担,分别挑着两只灰桶往南老渊晒粪场送去。
初一下午挑自家年夜烧锅的新草木灰送晒粪场,是白祥赐多年的习惯,白刀子和白诵律出村一路招呼打下来,自是没什么人起疑,众人反是感慨两人的勤劳,却没人敢逗弄跟在两人身后的大黄狗。
大家都知道,这狗不爱叫,可是不能逗,要是不小心逗叫了,可是要坏菜了!
来到晒粪场,看看四下无人,两人径直把灰桶挑进土堡子,迅速倒掉草木灰,抓紧取出油纸,放在一起,卷叠成一捆,拿麻绳系好。
白诵律随即来到土堡子门外,环视一圈,轻唤一声,出来吧。
白刀子紧紧腰带,抱起那捆油纸,闪出土堡子,疾速冲进梨树林,直奔梨树林东头大厅宫而去。
大黄狗一夹尾巴,紧追在后。
白诵律目送白刀子身影消失,转进土堡子,取出埋在墙角浮土里的两柄摊粪爪钩,选了一柄,搂开地上干草,抡起膀子,刨起土来。
约莫半小时,白刀子回到了土堡子,进门后,看大堂哥正在刨土,二话不说,立即捞起另一柄爪钩,一起刨土。
很快,一个大略长方的大坑形成了,看看差不多已经一米深,两人便停手。
两人接着把干草扔进坑中,又仔细整理一番,等到看不出挖过坑的样子,两人便挑上空桶离去。
待到晚上十点多,街上已不见人影,白祥赐、白祥图、白诵律、白刀子爷四个悄悄出门,迎着黑,来到大厅宫。
这时候,马衡封和马衡圭已经把一千多本古书逐本包好,油纸还剩了不少,用帷帐包成了十三个包裹。
估摸了一下重量,第一次带过去八个包裹,白刀子和白诵律各扛两个最重的,其他四人每人一个。
第二趟,马衡圭带白刀子、白诵律返回大厅宫,另三人留在土堡子看护包裹。
待全部包裹都齐了,白刀子唤大黄狗到门外守候,随后和白诵律一起动手,迅速掏出坑里干草,均匀撒入草木灰,用脚细细踩了,又撒一层,再次右脚细细踩了。
紧接着,在踩好的草木灰上均匀铺好干草。
随后,白诵律上到坑外,打开包裹,把油纸包好的古书一本一本递给白刀子。
白刀子不慌不忙,一本本接过,仔细码好。
待全部书都码放好,白刀子扯过那些帷帐,层层覆在书上,仔细压好,跟着撒上草木灰,接着拿爪钩搂下坑里挖出的土。
不多时,坑已填满,白刀子便把余土均匀铺在坑外空地。
六人一起抬脚,细细踩了这些新土。
看差不多时,白刀子让几人出门,自己则到墙角捧了浮土,均匀洒上新土,再抱了干草,在土堡内随意抛洒,直到貌似自然,又到墙角把爪钩埋下,这才拍拍手,出了土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