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离开晒粪场不多远,白诵律突然开口,刀子,今夜看着是搬不了了,你还准备现在搬吧?
白刀子还没说话,白诵图一声轻啐,还搬啥?也不看看,现在快十二点了,午夜搬家,又是初一,别找事!
白诵律轻嗯一声,掩饰尴尬。
白祥赐也是笑了,跟着说,诵律啊,你这个大哥头,咋能说这话?诶!
等他这诶一声长叹过后,白刀子试探着问,大伯,二伯,要不,明清早吃过饭,收拾了就搬?
白诵律连忙接话,刀子,明早我去帮你收拾,也没啥东西,略微拾掇下就行了。
白刀子脚下一顿,停了下来,叹息一声,哥,明天早,你不能去?
三人也停了步,隔黑看着白刀子的方向。
白诵律纳闷,刀子,为啥我明早不能去?
白祥图突然笑出了声,刀子,你是怕你娘烧燎他?
白刀子嗯嗯嗯,三声过后,轻道,我娘要是逮着晚辈,还不得说几句?
白祥赐长出一口气,嗐了声,刀子,这样吧,明早吃完饭,你略微收拾下就走,我跟你二伯去,这样总行了吧!
白刀子笑道,大爷,二大爷,这可就麻烦您两位了!
白祥图一脚踢了过去,笑骂,你呀,八百个心眼子!
白刀子暗中不知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却是笑了起来,二伯,明天俩姑都来吧?
白祥图大笑,那当然,你俩姑的孩子,还都没成家,你姑当然会来啦!
白祥赐却听出了他好像有话要讲,遂追问,刀子,你不会凭白问这话,啥意思,直接说,别掖着?
白刀子压低声音,大伯,二伯,我在想,明中饭,要不要回去吃?
白祥图急了,轻斥,说话甭绕弯!
白刀子答应了一声,继续说,土堡子里的草有点少了,我明早要是再擓走点,就显着更少了。我想着,明天我早点出来,不擓草回去喂养,直接牵着羊到南老渊来吃,我再拿镰多弄点草,填到土堡子里边,多遮掩遮掩。要是中午回去吃饭,那就只半天时间,弄不了多少草。要是不回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姑姑来了,我不回家吃饭,那看到别人眼里,像啥话!
白祥赐沉吟道,吔,这倒是个事!老二,有啥好法?咋着能三不耽误?
白祥图也是嘶了一声,嗯,我想想,我想想
四人就这样站住了,半天没说话。
白诵律先开口了,二叔,实在不行,把诵芳那个麦秸垛子拆了……
听白诵律这样一说,白祥图惊了一下,跟着就笑了,好,就这样,反正那个熊黄子不知道扎哪去了!放着也是放着,拆!吃完饭就来拆。碰上谁问,就说烧灰掺粪!
白祥赐补充了一句,好吧,诵芳要是回来,用着了,我再给他想法。明早拆时,谁问起来,咱就说怕春天雨来的早,诵芳不在家,这麦秸放着也是干看着沤,可惜了的,不如早烧了,掺到粪里还能中点用!
提起白诵芳,白刀子闷着头,没出声。
白诵律有点诧异,刀子,你咋不说话?
白刀子笑笑,没啥,没啥,大伯,二伯,咱回吧,明了,我还是早出来,趁着吃饭前,先过来?割点草,等吃完饭,再牵羊过来……
这个时候,大厅宫内,马衡封和马衡圭则是商议着,怎么协助白刀子,把那个藏书的地窖,挖的既安全,够深,够牢,又能不引人注意。
很快到了五更天,一声嘹亮的鸡叫声过后,白刀子稍微洗漱一下,和大黄狗分食两只红薯,接着收拾好的房内物品,带好镰刀、手电,擓起粪箕子,带着大黄狗出了门。